破月立即坐起来:“别人呢?”
直到身后马蹄声狼籍,由远至近。
她行动太快,刘夺魁惊呼“不成”的声音,远远消逝在风里。望着她的身影瞬息不见,刘夺魁只感觉头晕脑胀——瞎子都能看出步千洐与她的密切无间,她要万一出点事,本身还不被步千洐活剐了?
背后是大漠黄沙,火线是群山环绕。夕阳如火烧流云,将广袤大地,覆盖在清幽而空旷的金黄里。
“王叔!”
破月坐在城楼里,闲得无聊。
本来帝京对此事并不太在乎,只责令益州方面早日将贼首缉捕归案。未料那贼首竟相称彪悍,不但躲过了追捕,乃至还收回一纸檄文,号令天下青仑奴,乃至被权贵逼迫的布衣百姓,颠覆慕容氏的残暴统治。
世人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赶紧跟上。等追上后,远远只见那人勒马留步,悄悄地立在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身后。似是怕惊扰了那女子,那人笔挺地坐在顿时,竟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手起刀落,流水行云。
“……月儿,你可……安好?”
又往前走了数十丈,却见厚木城门关得密不通风。土黄色城楼上方,数十个兵士躲躲闪闪地探出头来。
“我很好。”
步千洐坐在破月身后,手臂绕过她握住缰绳,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中。
大抵是荒废太久,当日一听刘夺魁说清城内幕形,步千洐便跟刘夺魁躲进城楼里,几天几夜都没出来。
“来者何人?”有人喊道。
“当然没有。”破月答得高傲,“我们大胜。”
破月另有些担忧,步千洐却微微一笑,将刘夺魁扶起:“别再叫我将军,现在你的军职已比我高。我自会助你守城,五千人足矣,放宽解。”
慕容湛翻身上马,双手紧紧握住缰绳,一动不动。马儿却被勒得吃痛,惊蹄跃起,慕容湛这才反应过来,突然放手,马儿疾走而去。
“诚王人在那边?”步千洐问。
破月如一道闪电劈入马队,瞬息便用刀柄击伤数人,纵身直取被兵士们护在正中的那中年将领。
“没人?”破月望着城门外空荡荡的官道,按说此时恰是晌午,就算边关荒凉,也该有百姓收支。可此时一小我都没有,地上倒是丢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锅碗瓢盆、衣服鞋袜,活脱脱一副战乱的气象。
刘夺魁点头:“传闻昏了数日,已经大好了。”
破月并非鲁莽之辈,她骑着快马绕过兵阵,并未受太大禁止。偶尔有几个青仑兵士冲上来砍杀,被她以刀柄重击在地。
可君和不是还未与大胥开战吗?
她追出了几十里,终究看到了那队青仑将领。
兵士们将青仑将领和兵士绑起来,推搡着往湖苏城走去。破月跑得满头大汗,也不急着走,站在原地安息。
步千洐和破月听到诚王二字,对望一眼。过了一会儿,破月悄悄道:“青仑世代为奴,现在终揭竿而起,须知星星之火能够燎原。”
落日斜沉,城楼下的厮杀声也淡薄了很多。破月竟然还睡了个下午觉,谁料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步千洐,倒是刘夺魁焦炙的脸。
血腥扑鼻,杀声震天。
破月俄然身子一僵,像是预感到甚么,缓缓回身。
破月与刘夺魁相见,也是不测而欣喜。刘夺魁恭敬地将两人引到城楼里,步千洐对本身的经历轻描淡写带过,反而诘问刘夺魁战况。
“一言难尽。”步千洐笑道,看着刘夺魁的戎装,目露欣喜,“你已是郎将了?”
“我是湖苏城守军,你们又是何人?”她扬声道。
援兵来了?破月心中欣喜。
他不动声色地将颤抖的手负到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