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娘不让你当家,而是选了弟妹,你……你……哎,让我说你甚么好。”蒋宏建摇点头恨恨的说。
蒋宏建摸了一把陈氏的高挺的胸脯,叹道:“急甚么,我这不正要说吗。父亲在都城置了房外室,儿子都十多岁了,买了房买了地,当家奶奶似的供着呢,母亲和二弟带了人,连夜把家抄了,等父亲返来,人去屋空啊。”蒋宏建感慨道!
“母亲这是要干甚么?”陈氏诘问道。
“甚么,二叔一大师子搬走是母亲出的手?我还觉得,还觉得……”陈氏猛的坐起来。
陈氏大惊失容道:“甚么?让顾氏当家。凭甚么?我才是长房长媳,你如何就不帮我说几句话?”
“你道前些日子母亲和二弟去都城做甚?原是为了这事去的,瞒得我真紧啊。这些年,你可曾见母亲回过都城?逢年过节,娘舅那边也只奉上厚厚的年礼。”
“哎,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那里清楚?母亲从不与我说这些。”
“从他十几岁开端,我就没占过上风,他的心机,母亲都一定看得透,深着呢!那周姨娘……哼……睡觉,睡觉,累一天了,大爷我就是个受气的命,事情明显不是我做的,白白让我担了这恶名,真真是两端不落好啊!幸亏母亲把她嫁奁铺子里的一个米行给了我……算是赔偿……明天得去看看……侯府跟这事怕是脱不了干系……若不然……凭二弟……”垂垂声音降落了下去,没几分钟鼾声渐起。
……
“是谁?”陈氏猎奇道。
“干甚么?哎,也是执念啊,她是要父亲回家,回姑苏这个家。她把父亲的后路全堵截了。这些年,父亲回过几次家,两个巴掌都数得清。可惜啊,功亏一篑啊。”
“不是说快过年了,想回侯府看看,顺道帮着二弟走动走动?”
“噢,另有这事?难不成老爷这些年与太太形同陌路,为的就是她?从小订婚,那老爷如何又娶了太太?”陈氏听得一头雾水。
“母亲把人弄死了?”
“二叔他……就这么心甘甘心的被分出去?”
“欣瑶,带她做甚么?病秧子一个,连话都不会说。”陈氏不屑地说。
蒋建宏回到东园时,夜已经很深了。嫡妻陈氏眯着眼,依在松色云花靠枕上假寐。听到声响,忙披上袄子,下床服侍。蒋宏建简朴洗漱一番后,伉俪俩个便上了床。
顾玉珍用帕子悄悄擦了擦眼角,半晌未动。丈夫昨儿早晨奉告她,明天让女儿跟着老爷到青阳镇老宅住上些光阴,说是乡间的氛围、吃食新奇,对女儿的病有好处,让她连夜清算清算东西。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去了周姨娘房里。
顾氏一听,眼泪又滴落下来。
“狠,狠的还在前面呢。你道这女人是谁?”
冬夜的月光有力的挂在半空,几颗星星慵懒的三三两两散落四周,蒋府隐在这黑夜中,没有了白日的喧哗。
“太太,这些年,你吃的苦,奴婢我都看在眼里,虽说此次动静大了些,倒也理得洁净。他母子二人虽保了性命,今后日子必定也难。西北那是苦寒之地,能不能活,就看他们今后造化。兴老爷此次得了宅子,得了银子,又能自个当家作主,再不消看旁人眼色,日子比起这府来,好了不知几倍,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的手脚。老爷刚辞了官,又不见了那两个,内心多少会有些……”钱嬷嬷喃喃说不下去。
“父亲本年都五十多了,长年在都城为官,身边没小我服侍,纳个妾稀少平常。母亲也太狠了些,”陈氏惊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