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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瑶一口气说完,表情不知为何感受有些庞大。
送走蒋宏生,顾氏唤来欣瑶,把昨日一番话讲与女儿听。
“那就随了你的意,只不能再迟了,再过几日便是兰姐儿的满月礼,请的都是世家,得好生预备着。”
恰逢多日没有下雨,天干物燥,火势很快燃了起来。甜睡中的人纷繁惊起,惊叫声连连,由远及近,由外及内,一时候人声鼎沸。
因而欣瑶叮咛钱掌柜,让他出面与徒弟洽商。幸亏,铺子里几个徒弟都是仗义之人,一听店主有事,二话不说,叫来身边工夫最好的朋友,一番嘱托,七八个男人就临时构成了保镳团,白日里睡觉,夜间守夜巡查,经心极力。
顾氏啐道:“你这鬼孩子,又来套母亲的话呢。行了。别装了,快说说你的设法。”
一个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上前一步抱拳道:“请转告蜜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两个贼人就交给我们。再紧的嘴,也能让他吐出东西来,且看兄弟们的手腕。”说罢,拎起一个便走,身后火伴架起另一个贼人,紧跟而上。
“瑶儿,寒山寺的钟声远了才好听,近了恶感觉刺耳。能得这两年的安闲,也就够了,出世出世,都归一心。退亦是进,进亦是进。”
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狡兔另有三窟呢。人常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欣瑶这也是无法之举。
自那日陈氏偶然中提及周姨娘身边有陌生人出入,她便在乎了。这老宅中,一屋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太,蜜斯,丫环,另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小童,若真有劲敌来袭,那就是伸着头任人宰割。
淡月见蜜斯临窗而立,忙道:“蜜斯,蒋成来问,可要报官?”
未几时,一双绣花鞋呈现在两个贼人面前。
哪推测前脚蒋二老爷才说要接母子三人回府,后脚就有贼人放火行凶,若不是蒋欣瑶事前警悟,早有安排,她们母子三人……
府里的丫环,小厮们,散着发,衣衫薄弱,抄起手边得用的家伙,赶来救火,何如三处正房火势太大,一不会,淹没在火海中。世民气胆俱裂,呼天抢地,哭作一团。
淡月见蜜斯穿得薄弱,上前拿起一领大氅,给她披上,道:“大冷的天,蜜斯把稳着凉,这节骨眼上,可不能病了。”
“回蜜斯,已经在路上了,快马加鞭走的巷子,再有一个时候,府里就会收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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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这两年无事,常看些佛经,说出的话,亦常常带着佛理。
若周姨娘早些光阴脱手,若大伯母没有来老宅,想到此,蒋欣瑶惊出一身盗汗,只觉到手脚发软,浑身再无一丝力量。
老宅另一处院落里,蒋欣瑶坐在灯下听完莺归回话,拍按而起,怒道:“公然不出我所料。宅子里可有人伤着?”
蒋欣瑶犹不放心,她与母亲同住怡园,一来是为了相互照顾,说个话,做个事也便利。二来是老宅人少,母女两个分院而住,更加冷僻。当下,她就令莺归清算洁净两处不起眼的院落,平常起居还在怡园,夜间则别离歇在另两处院落。
两条黑影越上墙头,轻巧的落下,箭步如飞直奔怡园正房。这两人一前一后,通体包在一块黑布当中,只暴露两只黑乎乎的大眼睛。只见二人从怀里取出火慑子,取出包里的油布,没几下,正房一角便起了火。
“母亲与昊哥儿受了惊吓,你亲身去看看。跟母亲说,凡事有我,不必惶恐,哄好昊哥儿,放心等着父亲来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