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晓得了,你屋里那很多人放着,竟就差你荷包用了。”黛玉嘴上对付着翻过一页书,提笔接着往下抄。现在贾府里早已不给她们姐妹请夫子了,但却不碍着她自学自娱。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且抄书又是个极埋头的体例。她虽不消入仕,但谁说只能为了科举才读书呢。她的身材已被监禁在高墙以内,难不成还要把自个儿的眼界也拘在这小小的四方墙之间么……

他这一通话倒将黛玉说得怔在了本地。一时思路纷繁:初见时那一脸的笑意,方才那满脸的委曲;夏时多出来的那碗酸梅汤,冬时同看的雪景……他再不思长进,于别处再不好,只在待她的情分上,若只论兄妹情分,倒真是极细心体贴的好哥哥了――现现在谁能说他就对她起了别的心机了呢,瞧他今个儿哭得理直气壮的,只怕现下真是只她一小我多心罢了……莫说三春,纵是宝钗也都排在她前面的。而她自个儿却常为着王氏等人的不是成心偶然地对宝玉冷三嘲四的行些迁怒之事,可不有些以小人之心待了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两章会快一些,因为思路比较清楚了~

云莺就在一旁啐她,“得了还不下去数去,偏在这儿碎嘴。”

“本来我是该给你做这些子的……”

润妍在一旁嘟着嘴道:“才补的这个月的。别的房里早就得了……”

“那里说的话,上回林大哥过生辰我就瞧你送了个荷包的,怎地送我一个就不成?”宝玉说到这个就更愁闷了。

“出是出去过,可又返来了,现在正在屋里哭呢。”青鸾走了急,坐下来尽管拿着绢子扇脸,也不接小丫头送过来的茶,只望着榻上的黛玉道:“好女人,你且给句话罢,这到底又是如何了,我们爷已经哭了有一刻钟,再这么着,我们可不敢瞒,少不得报给老太太晓得了。”

润妍还要嘟哝,黛玉也不睬那两个,只问紫鹃,“我记得我的月例月初就送来了的呀?”

黛玉被他闹得腻烦,偏不如他的意,“他是堂哥,你是表哥,这一表三千里的,怎能一样……”

黛玉忽忽尔感觉非常地茫然,贾母待她的情分、宝玉待她的好都是真的,可再好,也越不过自个儿的儿孙,自个儿的娘,一到要紧时,她就是被要求让步、要求不得率性的阿谁儿。她能了解他们的态度和作法,可作为被伤害的一方,她没法认同。或许她该如湘云那般胡涂一些才好――她可不信湘云幼时贾母没打将她许给宝玉的主张,只可惜厥后她老、子娘死得早,不然这贾府里现在定没她林黛玉甚么事了,史家可比林家势大,现现在湘云的叔叔可还位列公侯呢。

紫鹃情知避不过,只得道:“女人的那份是定时送来的,只当时平儿就说了,因急着往南边选小戏去,就先供了那边着紧的,下边人的晚些送来。”

她这厢里还没说完,却听打屋外一阵人声渐近,倒是青鸾过来了。

黛玉悄悄地吐口气,自将绢子附在脸上躺了。这就没有的意义了。原说呆在老太太身边,这些子事她们是万不敢做的,谁知现在借着娘娘的事作幌子,倒就一里一里地上来了。真真拿捏住了她不能每天为着这些小事告状呢。

亲情里掺了算计,虽说还是亲情,到底让人难以下咽,怪只怪她可贵胡涂罢……

紫鹃笑道:“那些粗东西谁指着它用,现在莫说女人,就是我们也都寻人外头另买了来用呢。”

紫鹃瞧不见黛玉的神采,想想也不知打哪儿劝起,只得取了一旁的夹纱被给黛玉盖了,又轻声劝道:“今个儿气候好,女人何不到二女人她们屋里坐坐去。姐妹们一处说说话,总好过一个儿困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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