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碗重又推回苏妍面前似是当真割舍的下,可做这行动的同时她的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妍的碗。
她双手抬起,似是虚虚拢着甚么,“特别是低头害臊的时候,眉眼与郡主就跟、就跟一个模型刻出来的似的!婢子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郡主……”
见此,月芝嬷嬷松了一口气,又道:“娘娘,池子里的莲蓬已采完了,今儿是最后一篮,不知是否跟吴青说一声让他命人下山采买些?”
流萤将本身碗里的粥喝完,连碗底都舔过一遍方才罢休,下颌搁在桌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妍,那眼神几欲要发绿光。
流萤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这如何行呢!女人你快吃!”
苏妍此番来便是为了这莲子粥,天然不会推让,从善如流的接过食盒交给身后的流萤,而后对着月芝嬷嬷福身道:“有劳夫人,不知夫人住在寺中那边,到时我好偿还食盒。”
苏妍天然应是,又是连番伸谢方才带着流萤拜别。
苏妍点头,抿唇一笑道:“不是,我前些日子身子不太好,家中兄长见寺中清幽,便挪我来此处静养。”
雪芝轻声在太后耳边欣喜道。
若非还愿,平凡人不会在寺中多留。
“康乐郡主乃是太后亲身扶养长大,那番才貌心性岂是普通平凡人家的女人可比的,便是面貌类似,只怕性子也要差上很多,只怕是月芝恍忽之下夸大了。”
好一会儿,太后总算勉强安静下来,她拿起帕子点去眼角的泪珠,长舒一口气,对身前早已跪下请罪的月芝嬷嬷道:“起来吧。”
雪芝轻叹一声,“在宫里这么些年了,月芝她还是如此,也不知是功德还是好事……”
回到寮房流萤迫不及待翻开食盒,只见红漆嵌螺钿的食盒中安设着一半大青瓷并蒂莲缠枝盖碗,碗中满铛铛的盛满了软糯的莲子粥。
她一出去直奔素袍妇人跟前,站在妇人身侧稍稍弓着身子恭敬低语,“娘娘。”
“当真?”流萤半信半疑。
佛光寺西南角一处伶仃辟开的院落里,表面毫不起眼的院落内里却别有一番六合,一入门便见倚墙靠着的黑漆方桌上摆放着一盆琦寿长春白石盆景,两旁顺次放着黑漆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靠近门的墙边安排着一红漆嵌螺钿高几,几上安设着一炉钧青金蓝八楞弦纹瓶,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挡着厥后的黄花梨云母石事事快意的架子床。
流萤这才踌躇着捧过碗,临下口之前又连连看了苏妍好几眼,待见她当真不想吃的时她方才捧着碗又是一番狼吞虎咽。
她顿了顿,踌躇道:“婢子前几日去池边采莲蓬之事碰到了一名年青女人。”
流萤孔殷的拿来两只甜白瓷小碗,为本身和苏妍各盛了一碗粥。
只要她想,就能吃得下。
临窗安排的黑漆万字不竭头三围罗汉床上,一妇人斜靠在妆花迎枕上看动手中的经卷,她着一素白棉袍外罩一层纱衣,如云青丝绾成一个髻松疏松散坠在脑后,只斜插着一只白玉簪。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太后的神情才道:“像极了当年的康乐郡主。”
苏妍回身,那妇人站在池中木桥上朝她遥遥道:“这些莲蓬还能熬上两碗粥,女人如果不嫌弃,一个时候后在来藏经阁前等上一等,我把粥给女人送来。”
月芝嬷嬷无声点头,好久,见太后神采稍稍安静她才道:“因着这一点,婢子便不免……是以本日再度见到那女人便多说了两句话。”
还是前几日见到的那位妇人,苏妍看她臂弯挽着一竹篮,想她亦是为池中的莲蓬而来,看了看池中所剩无几的几朵莲蓬,苏妍侧身让开路,道:“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