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俄然昂首问了一句,“是南越王起兵了么?”
将近立秋,雨水竟蓦地多了起来。
萧玠面色有些凝重,“克日朝中定有大变故,我在府中加派了些保护,母亲叮嘱好世人,让大师无事不要出门……”
“京中没传闻别的事么?”萧央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到了登州半年,在萧玠治下,登州还算安稳。
她手里提了盏琉璃灯,抱石在前面撑着伞,一向沿着回廊走倒不感觉如何,但快到正堂时,大雨被一阵风吹得斜卷过来,打在身上生疼。
到了登州时,已经连下了四五天的雨了,仍没有停歇的势头,弥满盈漫,苍穹似漏了个洞普通。
这日萧老夫人请了傅太太上门,两人才说了会儿话,就听丫头仓促出去禀报,说是四公主俄然殁了,辽东王突然出兵,南越王也已率军北进。
因着纪方的事,萧宁看到萧央另有些别扭,却还是爱时不时就来找她。萧老夫人想在山东为萧若寻门婚事,毕竟再过几年她年纪就太大了。
萧若见萧央出去,便拉着萧央说话,她温婉的笑道:“六妹真是越长越都雅了,就是我看了都舍不得挪开眼。”
等又有客人出去,她们便去了宴客的园子。
萧央住的院子在正房的东南,阵势还算高些,但此时庑廊下也积了很深的水。
等吃了早餐,二夫人、三夫人便带着三个女人去傅府。
萧宁来的晚了,穿了身水红撒花襦裙,她本就是那种明艳的长相,这几年更加都雅,敞亮的色彩非常合适她。
她应当很惊骇吧,眼眶发红,却还要假装平静。他渐渐放开她,语气陡峭下来,“好了,我不问了。”
萧玠点头道:“……对南越王来讲恰是大好的机会,现在中原一带百姓民怨沸腾,大雨多日不断,南越王便以朝纲庞杂、要清君侧之名起事。现在各省流言四起,都说摄政王乾纲专断,故而上天降灾害示警……”
抱石心跳得短长,总感觉事情不大对,她谨慎地转头看了一眼,一身玄色衣袍的摄政王仍负手站在紫薇树下,目光远远的掠过来。
萧央心下微微一动,“姓许?”
萧玠叹了口气,他确切几日没回府了,衙门事忙,也没工夫体贴女儿。萧老夫人让房妈妈端了碟新做的糯米糕放到萧央面前,萧央拿起一块小口的吃着,听萧玠与萧老夫人说话。
萧央正握着笔伏在小几上练字,闻言手上一顿,墨点滴落下来,洇了一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甚么事?”
抱石和淡秋愣了一下,却也没说甚么,退下去,让夷则出去。
次日一早,天高低起细雨,倒降了些暑气。
这场战事断断续续打了三年之久,最后战事狠恶之时,摄政王还操纵太后身边的眼线给南越王传了很多真真假假的动静,厥后南越王伏法,但战事却还是不竭,且都是冲着摄政王去的。半月前,也不知南越王那位短长的幕僚用了甚么手腕,竟骗得摄政王入了骗局,最后虽未身故,却也受了重伤。
萧央悄悄呼出口气,望着帘外大雨,他……摄政王如何,又与本身何干呢?
萧若笑着去拧她,“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
她吓得浑身一颤抖,立即转过甚来,再不敢转头了。
许三女人正笑道:“……摄政王病重,连续昏倒了半个月,重老夫人四周延请神医,却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住在重府的许女人说不如冲喜尝尝……重老夫人也是急得不可,不管有没有效,甚么体例都要试一试,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