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退后两步,与他隔开一段间隔,他悄悄隧道:“到了登州,你如有甚么难处了,就奉告夷则……听话,不要率性。”
萧若笑着去拧她,“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
能把信递到工部尚书手中,此人倒是有些手腕。
她让人在前院盯着,看到萧玠回府就来禀报。她一向未睡,室内燃着灯火,她拿了本书看,看了半个时候,却一页都没看完。
白氏掀帘子出去,将伞收起立在外间,她虽撑了伞,又是沿着回廊走,身上却仍被雨水打湿了部分。
萧家在登州的宅院占地很广,还是当年靖和帝在位时赐给长公主的,长公主归天后,这宅院就留给了长公子的子孙,并未收回。院中到处都种着花木,年深日久,古木参天,地上铺的方石因光阴久了,都透出柔润光芒。这百年世家的古蕴天然不是那等新建的宅邸能比的。
白氏笑道:“奴婢也问了,本来觉得跟摄政王府住着的许女人家有亲呢,厥后问了说不是同宗,就是同姓罢了。”
夷则看了萧央一眼,又敏捷低下头,“方到登州那日,奴婢给奴婢的师姐林钟传了信,却没有收到答复。奴婢也不晓得摄政王当今如何。”
萧玠面色有些凝重,“克日朝中定有大变故,我在府中加派了些保护,母亲叮嘱好世人,让大师无事不要出门……”
淡秋笑道:“是夫人……本来的夫人远亲的弟弟,纪家至公子!”
淡秋当真的想了想,“倒也没甚么了……哦,对了,四公主出嫁了,因为水患,皇上还下了罪己诏,南越王那边倒是没甚么动静了,应是怕被大水阻住吧……”
她是从小厨房过来的,将新煮的燕窝粥递给萧央,忧心忡忡的道:“如果再下下去,只怕这水就要漫上庑廊了!府里卖力采买的秦管事今儿冒着大雨出门,却只买返来些鸡蛋,另有些虾子,青菜真是少得不幸!传闻东兴那头的地步都被淹了……”
听白氏絮絮说着,萧央昂首看向槅扇外,雨倾如注,半分停歇的意义也没有,她们府上尚且如此,不知浅显百姓的日子该如何过。
“女人您猜那位公子是谁?”淡秋笑得两眼弯弯。
到了登州半年,在萧玠治下,登州还算安稳。
她对许三女人淡淡道:“母亲找你畴昔呢,母亲如果晓得你的话如此多,你看母亲会不会怒斥于你。”
萧央悄悄呼出口气,望着帘外大雨,他……摄政王如何,又与本身何干呢?
重渊面无神采,抓着她的手如铁钳普通,她感觉现在的他比当初随口就取人道命时还要可骇。
靠近亥时,萧玠才从衙门返来,直接就去了萧老夫人那边。
萧央住的院子在正房的东南,阵势还算高些,但此时庑廊下也积了很深的水。
次日一早,天高低起细雨,倒降了些暑气。
萧央笑了笑道:“这会儿雨倒是小多了,好几日没见到父亲了,父亲还不准我过来看看。”
抱石心跳得短长,总感觉事情不大对,她谨慎地转头看了一眼,一身玄色衣袍的摄政王仍负手站在紫薇树下,目光远远的掠过来。
许三女人吐了吐舌头,道:“二姐别奉告母亲!”起家就去找许夫人了。
萧央摇了点头,让她甚么都别说了,径直往回走。
她吃了几口粥,倒是心不在焉的。到了傍晚时分,外头雨势小了些,抱石和淡秋服侍她用晚膳,她俄然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把夷则叫来。”
萧玠点头道:“……对南越王来讲恰是大好的机会,现在中原一带百姓民怨沸腾,大雨多日不断,南越王便以朝纲庞杂、要清君侧之名起事。现在各省流言四起,都说摄政王乾纲专断,故而上天降灾害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