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还没说完呢,见太太这般兴冲冲的,后半句话就不敢说了,这摄政王妃但是说了然来看三奶奶的……现在三奶奶被太太整治的进气多出气少,也不晓得这摄政王妃与三奶奶是甚么友情,如果触怒了摄政王妃……
萧央这几日一向挂念着许妩,不晓得她现在如何样了?许家也是刚巧,因住故乡的叔祖病重,许家一家便都赶了归去,因许妩怀有身孕,她身子又一贯不好,担忧途中会出甚么事,便没有带她同去。
萧央身子才好些,吃了碗燕窝粥就又躺在床上了,她此次发热来得急,去的也算快,实在是被陆泽给惊吓出来的。重渊将她搂在怀里,她身材还是有些出盗汗,睡相倒是很乖,伸直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何文江不在府中,或者说何文江已经多日未曾回府了,萧央出去时,许妩正跪伏在小几旁誊写佛经,她穿了身素白的衣裙,长发未绾,脂粉未施,瞥见萧央出去时还愣了一下。
何太太听了萧央的话正不安闲呢,如何两句话没说上俄然就提到和离了?见许妩如此说,立即就道:“你这是说的甚么话?甚么叫活得下去?在这何府,谁还给你气受了不成?还想和离呢,就是不想过了,也是我让江儿写封休书给你!你有多大的脸竟还想着和离!”说完又拉着萧央道:“侄女啊,你是不晓得,说出来也是有辱家门,我这儿媳心中另有所属,早就犯了七出之条,若不是怜她现在无处可去,我早就让江儿将她休了……”
何家没有老太太,她可不就是身份最高贵的么!
萧央却没有答复,缓了口气才问:“二哥他……是想站在太后一边么?”
“快请王妃出去!”何太太面带忧色,说完立即又道:“不可!我得亲身出去驱逐!”
见萧央听了她这一番话公然没有说甚么,她这底气就更足了。
何太太见萧央还小,跟她说话也是极客气的,想来是本性子绵软的,便对萧央道:“王妃您别见怪,我这儿媳不懂事,失了礼数,是我这做婆母的管束不严,还请王妃恕罪。”
赖妈妈抹了把汗,“奴婢方才刚出去就踫上仓促而来的赵管事,赵管事也是惊得不可,让奴婢从速过来禀告太太……连摄政王身边的肖都尉都跟来了,决计错不了!”
小天子日渐长大,重渊这个摄政王的存在天然是个威胁,太后想撤除重渊,却无权势,刚好徐安道野心勃勃,或许徐安道是想做当朝第一权臣,又或者是想取重渊而代之,总之他与太后合作既有安定江山社稷之名,又有肃除重渊之实,天然会竭尽尽力,而陆泽就是徐安道所用棋子之一。陆泽晓得徐安道虽看重他,实际却也是借他之力,但他与徐安道目标不异,倒也算不上是谁操纵谁了。
重渊手里把玩着那只骨哨,她小时候才学习雕骨时,楚夫人老是拦着不准,感觉女孩儿玩弄骨雕老是不及学习琴棋书画那般高雅,但她就是喜好,偶然手上划了很多道口儿,也不敢给她母亲看,便来找本身……
萧央道:“传闻你小产了,以是过来看看,之前还好好的,如何会?”
床头点着一盏戳纱灯,被幔帐隔在内里,烛火昏黄暗如轻纱。
……
他沉默半晌,将那只骨哨放在床头的高几上,熄了烛火。
“嗯。”重渊点了点头,感受怀里的人仿佛瘦了些,她这些光阴长高了很多,固然还是小……“你不消担忧,我会措置这些事。”
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了。
许妩还是笑了笑,对她道:“让阿央mm看笑话了。孩子没了也好,自此没了牵挂,也过得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