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亦感到不测,现在老夫人已筹算将她抬为平妻,她不正乐得东风对劲吗?竟然会来请罪?
韩凌记得宿世外祖父并不是这一年归天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另有转机。
“九,九蜜斯……”
这个女人肚子又在打着甚么鬼主张?
她几次都看到杨氏的目光略带有一些怅惘或是等候的眺望向了远方,她也猎奇的向窗外了望,除了看到朝霞将院中的树林染得一片桔黄,另有雪熔化后那宝盖常青树展暴露的一片茶青,几支腊梅顶风轻摇,并没有见到有甚么特别之处。
韩凌一个激灵,虎将目光投向了正翻开帘子朝她走过来的碧桃。
韩凌亦有些匪夷所思,但她晓得姚氏此举必是来者不善。
看来这个碧桃本日已趁她们母女去福康院时又去过姚姨娘那边,就是不知她从姚姨娘那边又接到了甚么样的任务?
这时,杨氏道了两个字:“岂敢!”
这一下午,她想的倒是姚氏背后的背景,为甚么前一世她向来没有传闻过姚氏背后有背景?她也曾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背景,除了查得她父亲亦在凤阳府定远县做知县,生母早逝,有一个庶出的弟弟以外,并未查出她与都城里某达官权贵之人有过来往,独一让她感到奇特的是,这个女人向来只在一家胭脂铺里采办胭脂,如果说那胭脂铺里买卖昌隆货美价廉也就罢了,可恰好那店铺常常是门可罗雀,宿世她虽发明了端倪,却也并未查出甚么来。
实在她感觉母亲早就该在五年前就提出和离的,若能早下决定分开这个无情无义的魔窟,又何致于遭到现在这般的报酬?
“那明天,娘亲就带着你去外祖父家好不好?”杨氏见女儿对她的依靠,心中更是高兴,忙又说了这一句,谁知,这句话一落,韩凌的神采就变了。
她一来到花厅,便朝着杨氏跪了下来,低声道:“姐姐,对不起,我并不晓得老夫人欲将我抬为四爷的平妻之事,mm亦不敢期望能做四爷的平妻,当初若不是姐姐成全,mm或许连这个伯府之门都进不成,mm晓得此事伤了姐姐的心,是mm的不对,mm求姐姐能够谅解我。”
“阿九,你如何了?”杨氏也惊诧的担忧起来,“是娘亲说错话了么?”
碧桃神采一白,竟是受不住如许的目光而垂下了眼睫,她眸子子滴溜的转了两圈以后,还是不敢将已编好的大话说出口,怯怯的道了声:“是,奴婢……奴婢见四太太和九蜜斯正在说话,没敢出去打搅。”
给他纳了那么多的妾室,几近甚么事情都顺着他去做,他还想如何样?竟是要将她逼得如此境地!
和上午的打扮分歧,她现在竟然还换了一身极素的月红色长棉衣,簪钗尽除,长发披拂在了两肩,看上去好似还哭过的模样,连眼圈都是红红的,又是楚腰细柳之姿,模样甚是娇弱楚楚不幸。
这些年,她的确也忍够了,原是为了女儿的将来还从未想过和离,但见韩陌对女儿也如此狠心,叫她怎能不心寒。
杨氏有些错愕了,她不晓得这姚氏唱的又是哪一出。
杨氏心中一痛,又紧紧的将女儿抱进了怀里。
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四太太,九蜜斯,该用晚膳了。”
姚氏明显也有些吃惊,哭声一止,眼中暴露一丝难堪的神情:“姐姐,您何必如许说,mm此次来请罪,是至心的!”
“阿九,如果娘亲反面你父亲在一起了,你愿不肯意跟娘亲去外祖父家?”杨氏俄然问了一句。
她晓得杨氏必又是为外祖父的事情操心了,也不晓得在她醒来之前,杨氏在内里驰驱都做了些甚么,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罢了,如果没有夫家人的支撑,她又能做得了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