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两银子,是很多了,但对于他的香料铺子来讲,也不是甚么难事。乃至买卖好时,赶上两个买宝贵香料的大主顾,他还能赚个翻倍。
不过,如此也更加申明面前的这个年青人不简朴,跟着他干,总不会亏损的!
很快,楼梯处便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有人孔殷地拾级而上。
君公子看了看他,也没再多说甚么,直接谈起闲事。
胡老板一愣,心底缓慢地盘算着,君公子这话的意义,不就是拿一千两给他做本钱,让他五年内连本带利地上交归去四千两银子嘛!
他已近不惑之年,人生走了大半,剩下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老,越来越不顶用,如果不能抓住眼下这个大好机遇,那就等着回籍养老好了。
胡老板的感激之色并不是以而减少一分,想他都筹算回籍养老的人,俄然碰到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大功德,如何能不对仗义互助的恩公感激涕零呢!
“饶是如此,君公子也是我胡或人的大仇人!请受我一拜。”胡老板说着,又慎重地朝年青人深施一礼。
此时楼上只要他们两人,也不消决计抬高声音,只听君公子清冽的声声响起:“我给胡老板五年的时候,把我投的银子补上,别的再赚足这个数,那五年以后,这两间铺子就还是胡老板的。”
柳元下认识地朝斜对街的茶馆上看了一眼,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快得让人未曾发觉。
想他一辈子的尽力,被一场无端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内心的哀思惶惑可想而知……
别说是两句话了,只要君公子肯承诺帮他度过这一灾害,就是十句话,百句话,他都承诺了!
这要价有点狠,要晓得,君公子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敷做两间香料铺子五年的本钱……
不过,既然少主叮咛了,他也只能照办。
胡老板见状心头一堵,想他一个混迹阛阓多年的老油子,滑得跟泥鳅似的,现在却被一个年青人疏忽且“设想”胜利了,想想就感觉人生失利……
三千两么……
胡老板环顾一周,立即明白过来,对着君公子拱手说了句“多谢”,立即在君公子劈面坐下。
只是屁股如何都不敢坐实咯,战战兢兢的,反倒还没有先前站着时安闲。
年青人微阖的眸子刷地展开,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但是旋即便蒙上一层温润的气泽,让他整小我都显得暖和起来。
如此大恩,当得再三拜谢。
胡老板赶紧点头捧手谄笑道:“您说,您说!”
以是在此之前,胡老板对君公子感激归感激,但心头的警戒却一向都没有松弛。现在听君公子“狮子大开口”,他一颗悬着的心,反而落了地。
胡老板忙要点头承诺,劈面的君公子却摆手道:“胡老板先别忙着承诺,我另有两句话没说完呢。”
“君公子请说。”胡老板毕恭毕敬。
年青的君公子摆摆手,止住胡老板的感激涕零,清声道:“胡老板还是先听我把话完,再决定要不要谢我。”
茶馆此时人虽未几,可也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楼下谈笑吃茶,而胡老板在都城的商贾中固然排不上号,可因为元宵节花灯会的那一场大火,他现在也算是“小驰名誉”,如果被来往的人看到他在一个年青公子面前毕恭毕敬的,连坐下都不敢,少不得惹人惊奇群情。
“君公子!”来人朝年青人一躬身,一揖到底,神采恭肃感激,“多谢您雪中送炭,施以援手!”
而此时斜对街的茶馆上,一个面庞清俊的年青人临窗而坐,正端着一盏茶,眯起眼睛细细地啜饮,仿佛那盏浅显的龙井是顶级极品普通。
胡老板在心底缓慢地盘算着,五年两间铺子赚三千两,再加上君公子承诺给他重整旗鼓的一千两,统共四千两银子。这么算下来的话,那一年每间铺子就要赚四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