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医,如何样?”老夫人有些严峻地问。
“母亲!”那一刹时,程微骇得魂飞魄散,早把母女之间的芥蒂忘到九霄云外,伸了手去拉韩氏。
说着扫一眼侍女们:“还不快扶朱太医坐下!平儿,把你表妹带到朱太医面前来。”
听到熟谙靠近的声音,程微略略定神,像是抓到拯救稻草般抬眸,一声“微表姐”还没吐出,就见一脸悲悯的韩秋华俄然换成了一副断交神采,头一低,向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一头撞在了厅堂楹柱上。血花四溅,像是盛开了一地的山茶花,韩秋华躺在血泊里,洁白的额头多出一个血洞,鲜血很快就恍惚了她年青的容颜。
朱太医神情扭曲一下,咬牙切齿道:“下官正给表女人评脉,谁知表女人蓦地坐了起来,把下官推到地上就往外跑,下官这老腰都闪了。”
朱太医不为所动,利落的把伤口包扎好,然后伸脱手指搭上了另一只手腕。
“那就劳烦朱太医了。”
这花是从暖棚里出来的,怀仁伯府日子过得紧巴巴,天然没有暖棚,是韩氏一大朝晨差人从街上买来,这么一朵就要二两银子。
屋浑家都被她这貌似猖獗的模样弄得愣住了,一向跪着的韩止看着昔日娇纵却很爱黏着他的小表妹变成了这般模样,内心有些不是滋味,站起来走畴昔按住程微的肩膀,声音暖和仿佛回到了幼时惹了程微活力后哄她的时候:“微表妹,不要这模样,你的手在流血呢――”
便是韩氏,紧盯着程微受伤的手腕,神情都丢脸了几分,用手捏紧了帕子,没吭声。
她左手腕本就被韩氏抓着,右手腕刚刚才包扎好,这么一用力,顿时鲜血晕出,把洁白的纱布又染透了,剧痛之下,程微面前气象蓦地一换,又变成韩氏大怒的模样,鬓边山茶花鲜艳无双。
韩秋华不忍地别开首,瞪了韩止一眼。
“微表妹――”向来慎重的韩平暴露少年的孔殷,看着怀里双目紧闭面如金纸的程微,有些无措的去瞧老夫人。
这一日,外边下起了雪,一个身穿大红大氅的少年旋风般冲了出去,大声问道:“外祖母,程微呢?”
“疼――”喧闹的室内,俄然想启程微衰弱的声音,世人忙瞧畴昔,却见她只是紧蹙着眉头,并没展开眼睛,随即又悄无声气了。
事情到此算是揭过,韩氏先带程瑶三人回了怀仁伯府,把事情对怀仁伯老夫人禀明,然后又返回了国公府,等着程微复苏。
韩止抿了抿唇角,暴露几分悔意。
“嘶――”屋内响起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