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闵安又感觉好笑,这模样倒像是全然不怕。
是以这十几年畴昔了,魏家这些个孩子,庶出的便非论,嫡出的这几个,也就只要魏鸾的乳娘还跟在身边儿奉侍,且职位不俗。
郭闵安面皮抽了抽,他早晓得齐王殿下爱重魏鸾的紧,也不是没干出过荒唐的事儿,可这未免也太荒唐。
反正话已至此,祺玉便也没了顾虑,没甚么好藏着掖着的。
“齐娘,你又有甚么要说的?”他拔高了调子,好似有些对劲,比起先前阴沉个脸的模样,眼下听完了祺玉的话,倒真有了几分愉悦挂在脸上,只是又浅浅淡淡的,不细心看,便看不逼真罢了,“你见的是甚么人?见她又说了些甚么话?”
照郭闵安想来,祺玉诚恳交代开了口,把齐娘给供出来,齐娘总归该把怒意带到脸子上才对,可他再三的瞧,却都没能瞧出个以是然来。
此次魏家出事以后,郭闵安倒也稍稍的扫听过。
一向比及祺玉话音落下,郭闵安才敛神点点头:“照你所说,本该在病中起不了身的人,偷偷摸摸的见了旁人,一味的背着人,委实是古怪。只是祺玉,你又是如何就撞上了呢?”
“大人不信,奴婢也没体例,奴婢只能说,那日奴婢身上已经见了好,能起家,躺了两三日,整小我都恹恹的,才想出去逛逛散散心,难不成这也有不当了?”齐娘面不改色,连目光都未曾有所闪躲,“大人信了祺玉一面之词,一味的思疑奴婢做手脚,如何不想想祺玉先前说的,大女人都觉着奴婢不会害二女人,更没事理害魏家。大人,奴婢要跟人里应外合偷了玉佩出去,总要有个来由吧?”
至于魏子衍嘛……他有个亲娘在府中,乳娘本来也就没甚么职位,何况章夫人又不是个大肚能容的人,也见不得底下的婆子作威作福。
周谌是太病院出来的人,又是得了太后喜爱,专门拨到齐王府来照顾齐王的,论说谁也没阿谁本领和福分,叫他动一脱手,去诊个脉,哪怕是章夫人都不成,更不要说只是个妾。
但是郭闵安的那口气才松下去不久,齐娘的一句话,便叫他神采大变:“奴婢见的只是院子里扫洒的一个小丫头,她家里出了事,又没阿谁面子到夫人面前去求个假,管事的婆子平日里不待见她,那日见面,不过是恰好撞上,奴婢见她哭哭啼啼,多问了两句,仅此罢了。”
原也不是她要对不住齐娘,实在是总不能等郭闵安真的派了人到府上去拿了她们女人来,要叫她在女人和齐娘之间选一个,她必然是要站出来保护她们女人的。
念及此他便更加拉下脸,调子转了几次才又叫祺玉:“你持续说。”
郭闵安压了压鬓边太阳穴,大略明白了曹禄想干甚么,可眼下不成……
是总要有个来由的。
实际上在齐娘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郭闵放内心就已经松了那口气了。
他横着扫下去,只要齐娘,腰板笔挺,纹丝不动。
她这些年在魏家过得不错,也没甚么人敢平白给她气受,她因为甚么要把魏家害到这个境地呢?
“大人,奴婢在魏家奉侍也有十几年了,莫非暗里里见几个小丫头都不成了?畴前奴婢每日要见很多人,另有外头来往想见我们女人的,都是奴婢对付打发,每日不知要同多少人说上多少话,如何今次到了大人丁中,就全成了诘责呢?”齐娘涓滴不惧,端的是一派问心无愧的模样,举头挺胸,直与郭闵安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