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神佛的萧河也禁不住想,人间万事莫不是真的自有机遇,兜兜转转,这墨剑还是合该落在剑池中人之手。

萧道鸾替他倒了杯热茶,平生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但是剑池剑主,还是个病人。单看那疲态毕露的双眼,说是七老八十疾病缠身,也不为过。

沈恪的背影消逝在两人视野中后,萧河开口。他望向的是萧道鸾手中的墨剑。曾引得萧道鸾一笑的木剑越歌没有被带在身边,定然是断了。出门游历一趟,能全须全尾地返来,萧道鸾已经无愧剑池少主的身份。断一把剑,不是大事,何况看起来他有了更好的。

萧道鸾站在他身侧三步开外,两人无言昂首,正巧看到老仆领着沈恪往低矮平房走去。剑池没甚么外人来访,也不设会客的厅房,就在大家住的排屋中清出闲置的一间,略作打扫,备些干果茶水,也就算是尽到礼数了。

如许的一小我想要对于剑池,以萧河现在的身子,只怕空有修为,心力却不敷应对了。

萧河目光安静,多年来杜口不提旧事,或许就是等一个不得不提的机会。

萧道鸾看着那和常日里大相径庭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两位老仆身强力壮,走得缓慢,沈恪既要跟上又要保持风韵,走得非常辛苦,眉头都快绞在一处了。萧道鸾想着晚间和此人□□,该听到如何的抱怨,笑意愈深。

“那样便好。我尚在剑池,他想来不会轻举妄动。”萧河点头道,“你若去往别处,他要脱手,就没那么多顾忌。”

“少时我于剑道兴趣缺缺,平辈中修为最高的是另一人。”

沉稳如萧道鸾也不由失声道:“你?”

萧河笑了笑:“若非毁不去这把剑,我也不会多操心机。原觉得凌云镇那等偏僻之地,是个好藏处,没想到不过二十年,它又现世了。”还落在了萧道鸾的手里。

萧河捧着热茶,没有喝上一口:“他成了魔修。”

萧道鸾听很多剑修兴趣盎然地谈起过传闻中的剑池珍宝,但从未当真。他自小长在剑池,晓得剑池的灵剑很多,但没有一把是传闻中那样红光震天,出鞘必见血的。

萧道鸾眼神一凛。对方从关中一起追杀他到西南,他也模糊有所发觉,比起直接杀了他这个剑池少主,对方对他身上的那把墨剑更有兴趣。如果只是为了寻仇,杀他不比夺剑首要吗?

萧河登上三层,负手而立。

三言两语交代了归1、连山、魔修追杀之事,萧河听完点头,在萧道鸾的身上连点数下,解了封住的剑气。

听萧河这话,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

对一个大乘期修士来讲不算吃力的事,萧河罢手后,却皱眉按住了胸口。平心静气,才没咳出声来。

“连剑痕也不缺。”

萧道鸾踌躇着要不要伸手替他顺气。这类事他分开剑池前从未做过,但在照顾受伤的沈恪时,做了很多。他对萧河谈不上渴念之情,几分美意还是不缺的。此人养了十多年,修为日趋深厚,身子却不见好转,怕是有望渡劫飞升。

“你赶上了费事。”

如许也好,萧河想,如果人生一世,只在剑道上踽踽独行,也太无趣了些。他尚能观书作乐,萧道鸾此前倒是实实在在没甚么生趣。不管这个叫沈恪的人修为如何,品性好坏,能让萧道鸾有些挂念,就聊胜于无。

萧道鸾一瞬将后果结果都勾连起来。怒而叛出剑池的修士,转习了魔修功法,经心筹划数十年,就为了一朝复仇。能在剑池一辈修士中独领风骚之人,修为和心性必定出众,无怪乎两大宗门都会丢了珍宝,受制于人。

晓得这个离家浪荡了十年的恶棍剑修,和萧道鸾之间产生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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