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看到邵南,抓几枚铜钱给他,“中午买包子吃。”
门外方静的声音绵绵不断地飘出去,“萧哥哥,你还记得我们一笸箩网住四只麻雀吗,拔了毛烤着吃,真香!”
夜里没睡好,第二天便起得晚,展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另有李山、方静,男男女女的在一个院子收支,实在不便利。
这时方静从屋里出来,站在廊下大声叮咛道:“杨女人,你把桌上碗筷子清算了,然后出去买条鱼做个鱼丸子。萧哥哥说你做这个特长,我娘恰好馋这口。”
院子里传来杨桂跟薛大勇朗朗的读书声。
杨萱无语,走进竹韵轩透过敞开的窗棂往里瞧了眼。
遂点头道:“也好,春桃本身怕顾不过来,让兰心和邵北跟着畴昔。”
说着,洗洁净锅,重新生了火,摊出来两只蛋饼,两人分着吃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好轻易听到内里传来椅子的响动和萧砺的声音,“婶子慢点,这里不消管了,待会儿我清算。”
远不如萧砺曾经吃过的那盘红薯,那块薄饼以及方母为他补缀的那件破衣裳。
春桃应一声。
杨萱尚未答复,只见李山从影壁前面转出来,明显也听到了这番话,满脸惊奇地看向方静。
松枝指指内院,“里头。”
杨萱再回到厅堂,那三人已经吃完了饭,碗筷却还没撤,正回想昔日夸姣的光阴。
邵南承诺着,伸手道:“抓药的钱?”
春桃洗完帐子,搭在竹竿上晾起来,笑道:“我家女人从小记性好使,看过的文章读过的诗都记得牢……本来的被褥都在,晒一晒还能用,那明天夜里我们就歇在这儿了?吃过晚餐我把阿桂他们带过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方静的声音,“如何还没把饭端过来?”
走到东配房隔着窗棂看了看勤奋的两人。
杨萱侧耳听了听,是之前学过的《增广贤文》。
春桃蹲在箩筐前翻捡着从田庄带返来的东西,取出只甜瓜,洗了洗切成两半,抠掉里头瓤子,递给杨萱,“女人先吃只瓜,我摊个鸡蛋饼咱俩吃。”
“萧哥哥,你还记得院子里藏的冻梨吗,咬一口满是冰渣子。”
春桃立马将铲子往中间一扔,长长出口气,“我是不想理睬他,可看到萧大人就腿肚子发软,也不想坏了女人和大人的情分。”
中间婆子闻声笑道:“可不是,郑太太心真大,还不如女人老道。”
方静道:“萧哥哥性子真好,杨女人就在家里白吃白住啥事儿都不干?”
松枝憨憨地笑,嘴巴快咧到耳根子了,“五个月了,郎中说应当是个小子,十月头上能生。”
松枝搓动手,难堪地说:“家里都是她说了算,那天春桃说女人得回祖屋了,文竹兴得连夜就要过来清算……我拦不住她,幸亏快清算利索了,没多少活计。”
方静见有外人来,更加摆谱,“明天萧哥哥谅解你路途劳累,今儿歇过来了吧?该干的活儿从速干,别磨磨蹭蹭的。”又扬声叮咛邵南,“前次抓的药吃完了,再去照着方剂抓一副来。”
那件袄子是洗洁净叠在床头的。
春桃找出碗正要盛饭,杨萱止住她,“不消管,没名没姓地使唤谁啊?你现在是自在身,不是谁的主子。”
杨萱内心有些冷,一下子就没了胃口。
杨萱扫一眼桌子,摇点头,“我不饿,待会儿出去吃。”
正院的几间屋子都糊着绡纱, 而跨院因为松枝走了以后空着, 还是之前的糊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