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朝外指着,抖着声音呵叱道:“你们……你们还不给我把冯大拿来?”
从上房出来,穿游廊,太小桥,只见一片花木扶疏、错落有致的美景,只是此等美景,冯大却偶然赏识,他两眼四周张望,象在寻觅甚么,蓦地只见他一喜,拔腿向火线一供人安息的亭子跑去。
亭子里柳沁正哄着潮哥儿玩儿,翠柳及奶娘她们都被打发还去拿东西,只要翠羽守在中间。
两人这才发明女人和潮哥儿正坐在榻上欢畅的丢着骰子玩,完整没发明老夫人正为他俩手上的物件发脾气呢。两人对视一眼,都很茫然,这东西打哪来的,她们也不晓得啊,只得跪下请罪,“奴婢有错,请老夫人惩罚。”
急的是他想了半天一夜也没想出个奉迎女人的体例,别看冯大常日说话喜好咬个文嚼个字,实在肚中没半两墨水,他的谋生就是打赌喝酒,也没别的见地。到了第二天,他也不想了,只奔柳府而去,只当是去碰碰运气。
“这叫骰子,可好玩了,女人您看,这面是一这面是二……您再把它这么一丢,便能够和小少爷一起猜,谁猜中谁最聪明。”
小女人在自个儿的荷包里翻了翻,只翻出一个二两摆布的银锭子,拿在手上似有些不美意义的四周看了看,最后盯上了潮哥儿,“潮哥儿,把你的玉佩给我。”
老夫人更活力了,斥骂道:“好你个冯大,我一贯当你是个好的,对你和你娘也很顾恤,常日待你也不薄,谁知你竟如此行动,你……你……你真当别人都是三岁小孩,先不说你拿出的是甚么害人的物件,只说你的物件值一百两银子吗?”
冯大当场就傻了,我说的是一两银子啊,女人。继而一阵狂喜,这钱来得也太轻易了。
冯大跑到亭子前,还喘着气,就忙不迭的给柳沁施礼,“小的冯大见过女人,见太小少爷。”
柳沁见身边没人了,这才睁着一双大眼天真的问道:“冯大,你有甚么好玩的吗?”
柳沁小女人歪着头想了想,才鼓掌笑道:“我晓得的,你是刘嬷嬷的儿子。”
“是。”奶声奶气的潮哥儿是绝好的小帮手。
“小的送给女人玩儿是应当的,如果女人要赏,就赏一……”话还未说完,就闻声女人接了畴昔,“一百两啊,好吧。”
早有府中小厮得了叮咛,在来悦赌坊将冯大拿个正着,从其身上搜出了潮哥儿的玉佩,立时就将他绑了,押回府里。
谁知这一看,先是一呆再是一怒,一迭声的喊着:“翠柳呢,吴家的,在哪,快去找来。”
墙倒世人推,被老夫人这么一问,自有人将冯大的劣迹一一呈上来,甚么打赌喝酒,逛花柳之地了,乃至还扒出了他自称柳家亲戚在外招摇撞骗之事,要说这事大师伙如何晓得,也只能怪冯大自个,除了那些弊端外,他另有个致命的就是爱吹牛显摆,几杯酒下肚甚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说者偶然,听者成心,到了此时全成了“呈堂证供”了。
“冯大,你这个多少银子呀?我娘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长盛呢,翠羽,你去把长盛找来。”柳沁见翠羽另有点不甘心,忙催道:“快点,现在就去。”
冯大一起喊冤,到了老夫人跟前,仍一口咬定是女人赏的。
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里间传来小娃儿的笑声,“大,我的大,潮哥儿你又输了。”老夫人另有些猎奇,沁丫头常日这时早跑得不见人影,明天如何这么乖,竟然待在屋里玩儿。也不让彩云彩霞扶了,笑呵呵的转过屏风自去看她的两个宝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