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眨眨眼,将泪花变成笑靥,“是奴家错了,奴家着相了。”
爹爹,你在那里?
“是呀。”
正月十六,美酒在关了一个多月后重新开张。
“姐姐这话错了,人本没贵贱之分,只是境遇分歧罢了,有些人出世崇高,可不代表贰内心也崇高,有些人虽出身卑贱,可却如那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沁儿敬两位姐姐如莲花般高洁,这才诚恳相待,若姐姐非要讲个贵贱凹凸,那是沁儿识错了人。”
若被方家晓得了柳沁的身份,不管是对美酒也好,对柳家也好,都不是功德。
悄悄扒开茶上的浮沫。长长的嫩芽叶儿在水里伸展,从黄色规复到碧绿,将一杯子水也染翠了,闻一闻,暗香扑鼻。直入腹肺,抿上一口,齿颊留香,端的是好茶。
“两位姐姐今后就叫我沁儿,不过,我的身份还望保密啊。”
至心接管了柳沁的宛月又规复了她的调皮,朝柳沁抛了个娇媚至极的媚眼。
宛月和红菁的眼睛都潮湿了。
她本来是想来感激烟雨楼互助之恩的,可到了嘴边话就变了,“也奉告姐姐一声。美酒本日开张了。”
听得她的话,红菁有些吃惊的张着嘴,随后很开朗的笑起来。
“我姓柳,名沁。是柳府之女,两位姐姐,我可不是用心欺瞒噢,嘻嘻,只是不便利流露罢了。现在既已与两位姐姐诚恳订交,自不再坦白。但愿两位姐姐莫怪呀。”
柳沁放下杯子,笑嘻嘻回道:“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姐姐们。”
柳沁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余音不断,模糊绕在耳边。(未完待续。)
她所指之处放了四张小几,每张几上一只茶杯两碟子点心。几下各置一坐垫。
“女人见笑了,奴家这等风尘女子,如何敢与女人订交,女人请回吧,今后也莫再来了。”
直至一曲结束。
上午不开门的烟雨楼第三次为柳沁破了例。
柳沁呵呵笑着点头,实在此来她另有一事,“姐姐,我不是小公子。”
宛月拿起杯子,已有送客之意。
除了江离和小五,方诺也吵嚷着跟来了。四人顺次走了出来。
世人仍未回神。仍沉浸在各自的思路中。
“这是梅山之顶的梅山云雾,小公子们请咀嚼。”
宛月与红菁对看一眼。红菁对青儿点点头,就见青儿走出去,放下帘子守在门外。
宛月和红菁都在屋子里头,正跪坐在小几边吃茶。
喝了一回茶,宛月才问道:“公子此来但是有事?”
小五望向窗外,他的目光很深,很远,不知去了何方?
宛月这才问道:“噢?小公子此话何意?”
“实是奴家卑贱,攀附不起。”
向来没有人这么待她们,那些围在她们身边的,有哄的,有宠的,乃至有爱的,可却没人这么的尊敬过,爱她们的内心赛过外在。
琴音持续,叮叮咚咚,山泉从崖缝里滴落,傍晚变成静夜,静夜迎来拂晓,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四时循环,人生仓促几十年,只要故里的饮烟稳定,滴落的山泉稳定,依门守望的身影稳定。
柳沁这番铿锵有力的话将在坐的都震住了。
柳沁听不懂琴声,只见广大衣袖里暴露两只白玉似的素手,纤长的手指仿如剥了皮的嫩葱,白里带粉,在那琴弦上或抚,或按,或拨,一串串音符就流水般倾泄而出。
虽是贫寒的日子,温馨的暖意却在不断的流淌……
噢,柳沁又醉了。
江离本来微低着头,此时却抬起,怔怔的望着宛月,在她的琴音里,他仿佛看到那影象里的小山村,傍晚的山村是温馨的,也是热烈的,落日西下,炊烟袅袅,依门而立的农妇,荷锄而归的农夫,嘻笑奔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