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你不是不爱吃吗?”芳翠猎奇地眨了眨眼睛,脚步倒是突然停在了原地。
芳翠见势不妙,忙巴巴儿的凑了过来,又是灌茶又是顺背,过了好久,才终究将那枚不利梅渍糖吞进了腹中。
“好些了……”在哥哥面前,本身始终只是一个需求照顾的小女孩,蕙心将大迎枕死死抱在怀中,口中浓烈的苦涩噎地她几欲落下泪来,一双杏眼带着几分委曲与难受的眸光。
“我……”一闻到那股中药的熟谙气味,蕙心胃中翻江倒海般格外难受,在台公子的催促下饮尽了药汤,认识垂垂恍惚,不经意间,瞥见海离归也在旁,掌心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乌黑的布面上浸出了星星点点的赤色,心中微疼,蕙心支撑不住垂垂垂下了视线。
里屋,台公子手持小碟子,用各种药粉与血迹勾兑查验,一忙便是三天三夜未合眼,大家皆是担忧极了,此中,也包含悠悠醒转的蕙心。固然,台公子让本身吃了很多的苦味道,但想要帮忙本身肃除病根的决计,倒是不容质疑,六合可鉴。
“嗯。”蕙心悄悄点了点头,但见玉红色的小碟子中,整整齐齐地码了八枚淡茶色的糕饼,一应都捏成了小兔子的形象,还用切碎的石榴籽做成了眼睛,分外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由,倒是有些舍不得吃了。
“素素,你的身子但是好些了?”很快,薛桓又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身后,台公子一袭白衣,清冷孤绝,看上去疏离若仙,不沾半点炊火之气。
只是,台公子医术高超心肠仁慈,但却一向对她态度冷酷如冰,唯有看向海离归的眼神,方才存了几分的热度。而海离归的掌心,老是覆着一层厚纱,蕙心不时瞥见,感觉那伤口是有几分可疑,倒是不肯多想。
“看来,素素的身子规复得不错,都有力量与哥哥活力了,台公子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薛桓嘴角含笑,对着台公子规矩一揖。
如许想着,蕙心心中的负罪感,毕竟还是减轻了很多,但对台公子猎奇,倒是一丁点也没少过。本身不过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台公子的倾慕救治,她晓得,台公子的诊金天然被炒到了五千两白银,并且不是有钱就能请得来的,需得支出高贵的代价,还必须得有命定的缘分。
只是,固然大要上一派的疾言厉色,但绣兰还是命小丫环捧来了铜盆与手帕,大吐特吐了一番后,玉莲被拉着拽着分开了房间。很快,绣兰送来了又一叠药糕,固然有了玉莲的前车之鉴,但蕙心还是不得不皱着眉头将药糕冒死一口又一口地吞咽下去。
“蕙心女人把稳!”见蕙心颠仆,海离归心中一急忘怀了尊卑,疾步上前刚欲扶住她的身子,却被芳翠抢先了一步。
“看来,毒性已然被压抑了下去,是时候施针了,还请小殿下喝下这碗麻沸散,如许会痛得轻一些。”说着话,台公子批示侍从捧来一大海碗的药汤,笑意盈盈地递到蕙心的面前。
固然,海离归技艺高强,但也不代表无人伤得了他,那日里马车出事,海离归便是不敌那些刺客受了伤,这一次,怕是又在路上遇着劲敌了罢?又或者,是本身想多了,那伤口不过是劈柴时劈到了手,用纱布随便包扎一番便了事。
哼,怎的又是他?自家郡主金枝玉叶,岂是那些个寒微的贱民所能脱手的?前几日,便可看出他对郡主心胸不轨,念到他是仇人故而允了。只是,此人竟是学会了得寸进尺了,不得不防。
“郡主,你感受好些了吗?”见蕙心纠结的眉头终究伸展了开来,芳翠不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捧来一碟子热气腾腾的点心,只是,这点心的味道嗅着并不甜腻,反倒透出了一股淡淡的草药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