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翻开药包,细细地称量分派,海离归用碾子将药块细细研磨成泥,又捏成大小适合的药丸,接着便开炉炼丹。炼丹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候,待到炼好,热热的丹房中海离归已是满头的大汗。
如许想着,海离归将药包贴身揣着,足尖悄悄一点,飞上了埋头苑的屋顶,但见小丫环先是鬼鬼祟祟地进了侧面的配房,然后又仓促忙忙地落荒而逃。心中暗觉不对劲,海离归悄悄跳了下来,待到小丫环完整分开,摸索着进了那房间。
香囊有些脱线,脱掉的线头被木刺勾在一侧的床榻边,可见那人走得仓猝,竟是碰掉了随身的东西也不知。翻起枕头,却见又一个绣着“蕙”字的香囊,倒是半成品,一旁另有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珠翠有些许脱落,尖端沾着淡淡的血污。
“我……”海离归不由一噎,面色通红。
配房里住着的,惯常是面子一些的丫环,只是大房二房的丫环素不来往,此事倒是有几分蹊跷。绕过杨柳木的屏风,但见一张张杨柳木床榻排地整整齐齐,走了几步,脚下俄然一绊,待到看清,原是一个小小的锦缎香囊,上面“锦香”二字针脚精密。
一番话斩钉截铁,方才安静下来的表情不由又躁动了起来。不管如何,蕙心女人都是个良善的,此番得了病,好都雅护自是理所该当。至于本身的心,喜好那便喜好吧,摆布,待到蕙心满了十六,再求大夫人将她指给本身做妻,不也是可行的吗?没甚么可骇的。
“唉,既是如此,那你便自求多福吧,但愿,那香囊只是可巧落在别处了,最好不要在……”话说了一半,绮香神情一滞,生生地将前面的话咽了下去。
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小丫环,怎的竟让本身如此的放不下?畴昔,也不是没有小丫环向他剖明,但本身主动看上谁,却也是头一遭。唉,也许本身只是怜悯,只是可惜,并无其他的意义……如许安抚着本身,表情也垂垂平复了下来。
“好嘞!一共是五十两纹银,多谢王掌柜恩德!”
自从进了将军府,如何自炼丹药那但是必修之课,毕竟身为保护任务使然,不免磕磕碰碰乃至受伤中毒,偶然前提所限只能本身配药。如果用平常的汤药,固然药性暖和,却极其地费事,而如果炼制成药丸,不但保存了药性并且还便于随身照顾,自是最好的挑选。
因为捐躯救下两命,海离归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一跃成为了副侍卫长,固然身份还是寒微,但毕竟名头倒是清脆了很多,月银也比昔日多出了一半。至于这一桌饭食,乃是分外的犒赏,因为浸泡在冰水诽谤了身,这几天是要好好地补补了。
第二天凌晨,天上又下起了大雪,纷繁扬扬若三月里的飞絮普通。一身劲装的海离归斜倚在榻前,自顾自地喝起了烧酒驱寒,面前摆了一桌精美的饭食,净是他畴昔想也不敢想的鱼肉珍羞。
再度醒来,倒是已然回到了本身的床榻之上,一名小侍从巴巴儿地喂他喝下半盏解酒汤,海离归的神采也垂垂清了然起来。
“掌柜不忙,此次取的可不是甚么金疮药,而是选些补品归去补补身子。”
别的,之以是不去采办现成的丹药,反而挑选自炼药丸,是因为海离归曾经获得过一个滋补秘方,乃是家传,用于补血益气自是最好。他信赖,内里炼好的丹药,自是比不过本身亲手炮制。
“去干吗?”
“海公子又来取药咯?放心,我这里早就备下了上好的金疮药,顿时就去取!”陪着笑容,王掌柜边说边往里屋走去了。
接过药包,海离归再度揖了揖,足尖悄悄点地,使轻功回到了将军府的小院以内,一个不经意,瞥见埋头苑中闪进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