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 > 第21章:世家风骨
来者是纪澜,绯红的锦袍,袍裾压着一圈繁复的斑纹,饰以金线,头顶银冠,一如既往的富丽风骚。
厉出衡还未及反应,杜且已经消逝不见。
厉出衡用心支开他:“中秋又如何?你约了才子?”
“本侯传闻,这桩婚事底子就是子虚乌有。”
“郎君不是作了一幅画要送予女君?”阿松暗自发笑,“现在良辰美景,如果再不送的话,今后怕就没机遇送了。”
“郎君,本日是中秋。”
纪澜温暖地一笑,徐行向前,一掀袍摆坐了下去,“无妨无妨。”
“这……”纪澜筹办不敷,天然答不上来。在他看来,厉出衡不过就是一个不敷为惧的落魄士子,家世显赫,但宗族权势不敷,在朝堂中的影响力亦是微乎其微,即使以后他权倾朝野,可那也是十年以后,眼下恰是打压他的好机会,最好能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既然不是来看某,还送药有何用?”
恍忽间,纪澜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仿佛看到十年后的厉出衡,于朝堂上纵横捭阖,侃侃而谈。那一袭紫衣官服似为他量身定造,再无人能出其摆布。而也是这小我,与他相斗五年,让他吃足苦头,最后毫无还手之力。
“妾这就告别。”杜且回身便走了,真的走了。
等纪澜回过神来,厉出衡已经抬步进了配房,只留一角袍裾,令他无端惊骇。
纪澜被晾在一旁,也不焦急与他扳话,扫过未完的棋局,抬手落下一子。
“鄙人纪澜,听闻甘大儒的高徒在此养伤,一向不敢打搅,趁此花好月圆,特地前来叨扰。”
“清远侯来访,厉某本该相迎,无法重伤未愈,不能起家。”厉出衡的一身傲骨倒是百炼成钢,连纪澜的面子,他都不给。
他乃至有一个奇特的设法,莫非厉出衡也和他一样?可在娶杜且之前,他底子没见过厉出衡这小我,也未曾听闻过他,无从论证。
纪澜无不遗憾地奉告他:“可本侯与二娘已互许毕生,怕是要孤负中间。”
“侯爷莫要忘了,杜府把厉某赶出来的启事是以为厉某并非河东厉氏后辈。”厉出衡面带笑意,信步走至爬满藤蔓的围墙边,指着花窗以外的群山叠幛,“厉某十四岁随恩师在各地游学,去岁落户帝京,在万山书院与一众学子论道讲学,他们都能够证明厉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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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出衡笑道:“某说的是被打是曲解,并未说婚约是曲解。”
厉出衡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结痂的处所开端脱落,脱落时奇痒非常,他总会用手去抓。阿松向她抱怨过,杜且记在心中,在寺中的药房找了几味药配成新的药膏。
“曲解罢了。”厉出衡轻描淡写,偶然与他多说,想让他知难而退,不再胶葛。
“既然是曲解,那就再好不过了。”纪澜说:“本侯与杜府二娘情投意合,愿结百年。婚约既是曲解,本侯就能上门提亲,不致让二娘名声受损。”
秋风又起,暗香浮动,纪澜蹙了眉,主动开口道:“本侯听闻中间是被杜府的家兵打了,可有此事?”
“没有……”阿松低头沮丧,“我这就回书院。”
厉出衡终究回身,寒眸骤开,嘴角含笑,“那么侯爷以为,厉某对杜府有何诡计,有如此多平步青云的朝中新贵,厉某谁都不选,恰好看中杜家?”
北风吹拂,落叶翻滚,忽听嘎吱一声脆响,厉出衡扭头回望,笑意凝在唇边,目光凛冽生寒。
杜且当真不再走动,“郎君只一人,妾亦是如此。郎君家在河东,可妾的家在京中,家人团聚,却无人来接妾回府,妾心中不快,亦无人倾诉。跨院而来,是为送药膏,并非与郎君花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