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婆子待金兰身后,好些日子都没敢出门,王家村的村民暗里里都说是她活活将金兰逼疯逼死,那姚金兰的幽灵定是不会放过她,这话不知怎的落进了她的耳里,一向到现在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等煞气过了,她才敢出门。
“但是娘听不进劝,一心要你去官府里走一遭。”姚芸儿说着,从袁武怀里抽出身子,轻语道;“相公,要不明日里你去城里看一看吧,也好让娘了结一桩苦衷。”
姚芸儿小脸先是浮起一股茫然,而后才想明白母亲话中的含义,当下便是臊的粉脸通红,只低下眸子,羞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见她落泪,袁武深隽的面庞上遂是浮起一抹无法,伸脱手为她将泪珠拭去,温声道;“别哭,我承诺你,这两个孩子我不会不管。“
刚到家,就见男人正站在院子里劈柴,寒冬时节,他身上却只着了一件单衣,魁伟的身躯高大矗立,似是蕴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不是娘说你,姑爷年纪不小了,你可必然要从速儿给他生个儿子,才算是拴住了他的心,不然你瞅瞅你大姐,若她有个儿子,又哪还能落到这步地步?”姚母提及大女儿,又是忍不住的悲从中来,只挥起衣袖拭泪,姚芸儿瞧着内心也是难受,在娘家也没待很多久,便起家回家了。
“真的?”姚芸儿顿时破涕为笑,衬着一张小脸,仿佛梨花带雨。
袁武闻言,倒也不说话,就那样凝睇着她。
姚芸儿见母亲气的短长,唯恐说多了火上浇油,当下便沉默了下去,只倒了杯水,递到母亲手里。
闻声母亲开口,姚芸儿赶快道;“娘,相公昨日里去了城里,可官府里的老爷们都说,大姐这事还是要找里正,他们不管的。”
姚芸儿听了这话,脸庞便是微微发烫,袁武说的没错,将两个孩子接到家里的那几日,姚芸儿每天都是忙得不得了,她年纪本身就小,又从没照顾过孩子,一天下来,常常都是累得筋疲力尽,袁武瞧在眼里,天然是不会承诺她将孩子接返来了。
姚芸儿垂下视线,很有些开不了口,磨蹭了好一会,方才搂住夫君的颈,柔声道;“相公,大姐现在不在了,留下大妞和二妞没人照顾,爹娘年纪大了,二姐来岁也要出嫁,我就想着,我们将大妞和二妞接返来,当女儿养,好吗?”
姚母那里肯放过她,两人都是披头披发,拉扯着一向到了路口,这便有了姚芸儿开首瞧见的那一幕。
姚母一听,倒也感觉有理,便是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罢,那王婆子如果敢去报官,老娘就和她拼了,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要她把大妞二妞带走。”
念及此,姚芸儿终是不再开口,只冷静垂下脑袋,将身子蜷在男人的怀里,没多久便是沉甜睡去。
而她此次来清河村,不为别的,只为从姚家将大妞和二妞带走。
“没甚么但是,”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箍在臂弯,沉声道了句;“睡吧。“
袁武瞧着她,眉宇间情不自禁便是一软,只扣着她的纤腰,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低声道;“你说。”
袁武闻言,乌黑的眸心中暗潮涌过,他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闹腾,四周的街坊都是赶了过来,大伙儿都晓得那王婆子是个难缠的凶暴货,都是一个村的,街坊们恐怕姚母亏损,一些婶子婆子便是冒充上前拉架,公开里往王婆子身上你掐一把,我踢一脚的,总之要让这老妇讨不了巧去。
这一日,姚芸儿在家里做了些点心,筹算送到娘家,刚走到路口,就见前面围满了人,模糊另有孩子的哭声,定睛一看,才瞧见两个妇人扭打在一块,恰是王婆子与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