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听了这话,心头便是说不出的滋味,只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字字暗沉;“你年纪如许小,实在不该跟我颠沛流浪,过如许的苦日子。”
姚芸儿心口一酸,只伸脱手来,搂住了男人的颈,在他的耳旁说着;“我不怨,不管相公是杀猪汉,还是官府的逃犯,你都是我的相公,不管你去哪,我老是要跟着你的。”
“元帅,恕部属直言,纵使夫人不在人间,此女也不过是您的续弦,更遑论现在夫人尚在人间,那此女便只能为妾,元帅又何必自欺欺人?”
“何事?”袁崇武转过身子,道。
袁崇武抬眸,夏志生本年已是年过花甲,昔日里就算对袁崇武,也是刚正不阿,有甚么便说甚么,当下,袁崇武微微点头,也不觉得忤,只道;“夏老放心,今后崇武定是会多加谨慎,再不会有本日之事产生。”
夏志生等的便是这一句话,当即遂是抬高了声音,先是长叹一声,继而道;“老夫是担忧元帅被妖女利诱,沉湎与后代情长,乱了分寸。”
“部属不敢。”夏志生只将头垂的更低。
说完,袁崇武便是站起家子,意欲像里屋走去,夏志生晓得他定是要去看望屋中的那位女子,想起姚芸儿,老者的眉心便是紧皱,本日晚间待他第一眼瞥见那小娘子时,便骇怪于这女子的仙颜。
翌日,姚芸儿醒来时,便瞧见本身正被袁武抱在怀里,她刚动体味缆子,就见袁武展开了眼睛。
再看袁崇武对她果然是珍惜非常,他与诸人跟从袁崇武多年,却从未见他为了一个女子有过本日这般体贴则乱的神情。哪怕当年在渝州,火线大战到了最紧急的关头时,他的面色还是是沉稳的,也不似本日这般焦心担忧。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又何来姬妾一说?”袁崇武的声音降落,喜怒不形于色,倒是让老者听着,心头一凛。
袁崇武听了这话,倒是怒极反笑道;“好一个自欺欺人,你胆量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不怨我欺瞒你?”男人声音嘶哑,眸心更是黑的骇人。
念及此,夏志生眼瞳中的忧色便是更深了一层,待男人的步子将近迈进里屋时,他终是开了口,唤道;“元帅请留步!”
“这是在哪?”姚芸儿环顾四周,就见本身置身于一间洁净宽广的房屋当中,身上盖得被子亦是轻柔温馨的,忍不住对着男人问道。
一听男人连名带姓的称呼本身,老者眼脸一跳,却还是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子,拱手道;“部属在。”
夏志生听着,却仿佛想起另一件事来,那眉心便是一紧,又是言道;“只不过当日元帅命孟先生将夫人与公子接到云州,此番不等元帅叮咛,我们便暗自将夫人接来,元帅若见怪下来,怕是....”
“夏老说的极是,可惜现在孟先生不在此处,不然还能够商讨一二。”谢长风提及来,心头也是沉甸甸的,又见夏志生眼眸中似有精光闪过,遂是道;“不知夏老有何奇策,能将元帅的心给收回来?”
夏志生拱了拱手,道;“如此,部属便直说了,获咎之处,还望元帅恕罪。”
听袁崇武如许一说,夏志生倒是不好再多说甚么,只道;“您是全军统帅,我们岭南军的存亡存亡,全担在您身上,部属只愿今后,元帅事事三思,万不成在以身犯险。”
袁崇武说完,再也未曾去看他一眼,只转过身子,向着里屋走去。
一听这话,谢长风遂是放下心来,迷惑道;“既然大哥伤势不重,夏老又何故愁眉不展?”
姚芸儿还是昏沉沉的睡着,就着烛光,那一张小脸惨白如雪,乌黑的长睫轻柔如娥,在肌肤上投下两弯淡淡的暗影,她的长发尽数披在身后,衬着那一张面庞更是白的没了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