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儿还是昏沉沉的睡着,就着烛光,那一张小脸惨白如雪,乌黑的长睫轻柔如娥,在肌肤上投下两弯淡淡的暗影,她的长发尽数披在身后,衬着那一张面庞更是白的没了赤色。
翌日,姚芸儿醒来时,便瞧见本身正被袁武抱在怀里,她刚动体味缆子,就见袁武展开了眼睛。
姚芸儿将面庞埋在他的怀里,想起昨日的事,还是心不足悸,轻声道;“相公,你之前....是不是犯过事?”
夏志生屏退诸人,只于谢长风一道坐下,谢长风见他面有忧色,顿时焦心起来,道;“是不是大哥的伤势....”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又何来姬妾一说?”袁崇武的声音降落,喜怒不形于色,倒是让老者听着,心头一凛。
夏志生拱了拱手,道;“如此,部属便直说了,获咎之处,还望元帅恕罪。”
他这话音刚落,谢长风顿时抚掌道;“夏老所言极是,天意弄人,令元帅与夫人伉俪别离多年,现在烨阳已被我们攻占,也是时候让元帅伉俪团聚了。”
夏志生摇了点头,道;“奇策可不敢当,不过老夫倒是想着,我们何不将夫人与两位公子接到烨阳,元帅与夫人是结发伉俪,也是同存亡,共磨难的,他们之间的交谊,又哪是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比的上的,更何况,另有两位小公子在,元帅即便对嫡妻无情,可看着孩子,又哪有不疼的事理。”
闻言,谢长风也是沉默了下来,隔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哥对那女子,委实过分爱重,本日在沫河口,我要大哥先走,大哥却以身犯险,归去接她。”
“岭南军的存亡,都身系于元帅一人身上,若他今后被此女利诱,又有何大志能去与朝廷,与凌肃对战?”
说完,袁崇武便是站起家子,意欲像里屋走去,夏志生晓得他定是要去看望屋中的那位女子,想起姚芸儿,老者的眉心便是紧皱,本日晚间待他第一眼瞥见那小娘子时,便骇怪于这女子的仙颜。
姚芸儿心口一酸,只伸脱手来,搂住了男人的颈,在他的耳旁说着;“我不怨,不管相公是杀猪汉,还是官府的逃犯,你都是我的相公,不管你去哪,我老是要跟着你的。”
“何事?”袁崇武转过身子,道。
男人点了点头,表示他开口。
“元帅,”夏志生垂下眸子,恭声道;“向来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于男女之情上亦是如此,更何况元帅本有妻儿,此女不过是为姬妾,既为姬妾,狎玩便可,千万做不得真。”
男人的声音里是哑忍的怒意,夏志生听得清楚,心中却只得一叹,俯下身子,道;“部属谨遵元帅叮咛。”
这小娘子虽是年纪尚小,却生的冰肌玉骨,清丽秀致的五官上,下颚尖尖,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几近能将男人的魂给勾去,这类长相在相书上可谓没福之人,不是亡国的妖姬,便是害国的祸水。
袁崇武听了这话,心头便是说不出的滋味,只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字字暗沉;“你年纪如许小,实在不该跟我颠沛流浪,过如许的苦日子。”
袁武悄悄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别怕,我们现在在李家庄,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便去烨阳。”
“夏老说的极是,可惜现在孟先生不在此处,不然还能够商讨一二。”谢长风提及来,心头也是沉甸甸的,又见夏志生眼眸中似有精光闪过,遂是道;“不知夏老有何奇策,能将元帅的心给收回来?”
夏志生闻言,便是微微一笑,捋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