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走出院子,诸人已是束装待发,谢长风立在一旁,见到男人顿时俯下身子,抱拳唤了句;“大哥。”
“元帅这几日不眠不休,又加上火线战事缠身,恕部属多嘴一句,元帅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部属只怕要不了多久,凌肃便会领兵逼近烨阳,到时候,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孟余的话音,刚落,就见袁崇武眸心一沉,将那只茶碗搁下,道;“先生放心,袁某等了三年,等的便是这一日。”
孟余见男人坐在主位,黑发高挽,剑眉朗目,身配铠甲,魁伟的身形笔挺如剑,傲视之际,不怒自威,唯有那眉头紧皱,话音刚落,便是合上了眸子,神情间极是沉闷。
说完,他又是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大步拜别。
孟余拱了拱手,道;“若部属猜的没错,元帅是为夫人的事烦忧?”
袁崇武闻言,只得紧了紧她的身子,道;“现在环境告急,你还怀着孩子,实在不能跟我走。你先在这里住着,我已经命长风留了下来,他与廖嫂子会一道照顾你。”
袁崇武不眠不休,彻夜达旦,于阵前力挽狂澜,单枪匹马,追至浔阳口,硬是将郭明与其部下的八千人马给拦了返来,诸人谈起此事,无不是纷繁咂嘴,只道袁崇武此举,深切虎穴,委实是胆识过人。
孟余好久不听袁崇武开口,遂是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依部属鄙意,元帅无妨将两位夫人一道接至烨阳,若元帅不舍夫人做妾,那便以平妻身份伴在元帅摆布,也何尝不是件美事。”
袁崇武淡淡点头,黑眸通俗而凌厉,唯有面上还是是没甚么神采,只端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
姚芸儿在里屋,对外间产生的事尚不清楚,未几,就见袁崇武大步走了返来,她刚起家迎了畴昔,便被男人抱在怀里。
“清算行装,马上拔营。”男人声音沉稳,倒是透着令人没法顺从的威势,他这一说话毕,就听世人齐宣称是,那声音轰然作响,在这沉寂的小山村里,如同惊雷普通,炸在人耳旁。
主帐里一片寂静。
“元帅说的那里话,此事只怨造化弄人,与元帅并无干系,元帅无妨将真相奉告夫人,部属想必夫人,也自会谅解。”
孟余听他这般说来,方才舒了一口气,思考半晌,也是叹道;“元帅对嫡妻有义,对夫人有情,自古交谊两难,元帅现在的处境,倒也真让部属一筹莫展。”
孟余闻言,沉吟半晌,方才道;“恕部属多嘴一句,元帅,但是有苦衷?”
孟余闻言,心头不由是苦笑连连,摇了点头道;“元帅这便是豪杰难过美人关了,就连在疆场上杀敌,部属也未曾见您眨过眼,怎地现在面对夫人,元帅倒是.....”
夏志生说完,诸人尽是像袁崇武望去,黑暗中,那一双双眸子包含着火急,仿佛只等袁崇武一声令下,便要往烨阳奔去。
姚芸儿守在窗前,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时,晶莹的泪水方才滚落了下来。
“元帅,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更遑论元帅身份在此,莫说是嫡妻,既是姬妾无数,也无不成。”
袁崇武眸心一窒,扣紧了她的纤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姚芸儿心头酸涩,埋在他的怀里,又是颤着嗓子说了句;“只是.....你必然要早点返来。”
姚芸儿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不安起来,只攥着夫君的衣袖,道;“相公,你说过不管去哪,都会带着我的。”
孟余考虑着用词,却终是不好再开口,只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姚芸儿见袁崇武声音沙哑,又听屋外脚步仓促,她固然年纪小,对军政之事一窍不通,却也晓得定是产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