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心口一酸,微微苦笑道;“一别七年,相公现在,倒是连话也不肯与明霞说了。”
“那相公,又为何不将姚氏送走?”安明霞凝睇着面前的男人,不放过他神采的任何一个神采。
安氏轻言;“顾问孩子,本就是母亲该做的事,又哪有操心一说?”
“娘亲,这几日孩儿一向跟着刘伯伯和谢叔叔在校场上练兵,特别是谢叔叔,待孩儿极好,手把手的教孩儿骑射,还说等凌家军赶到烨阳后,方法着孩儿上疆场杀敌!”
“元帅,安夫人求见。”有兵士走进主帐,对着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言道。
安氏走进了帐子,就见她一袭素色衣衫,荆钗布裙,俭朴无华中,却非常端庄整齐。
“相公若想要身边有位能同甘共苦的人,妾身妾身甘心带着孩子,留在烨阳,与相大众磨难。”
见袁杰脸上是喜形于色的模样,安氏摇了点头,还是是轻声细语的奉告孩子;“你父亲虽是元帅,你常日里更是不能过焦过躁,对那些叔叔伯伯,必然要谦善有礼,谦虚请教才是,千万不成骄狂气盛,记着了吗?”
余下来的几日,男人还是是在前营措置军务,参议战局,不管是安氏,还是姚芸儿,皆是一面也未曾见过。军中士气大震,只等大战的到来。
安氏瞧在眼里,心头自是欣喜,只拿起绢子,为儿子将额前的汗珠拭去,一旁的袁宇则是趴在案桌上,一笔一划的练着字,清秀的小脸上,极是当真的神采,似是对母亲与大哥的话充耳不闻。
“是的母亲,烨阳顿时便要开战,凌肃十万雄师随时都会杀过来,目前也只要秦州,才是最承平的处所,父亲将我们送去,还是看重我们的。”
安氏声音温婉,却透出果断,许是见袁崇武还是是一语不发,只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隔了半晌,她悄悄在男人身边坐下,垂首道;“我们一家人已别离了七年,现在好轻易团聚,今后,就让妾身和孩子跟着相公,哪怕是为了两个孩子,相公也不要将我们送走,他们不能没有父亲。”
安氏听了这话,满身都是按捺不住的轻颤,就连唇间亦是褪去了赤色。
“团聚?”袁崇武咀嚼着这两个字,面上倒是垂垂浮起一抹苦楚,他淡淡一笑,那笑声中,亦是无尽的寥寂与沧桑。
袁崇武双目血红,一字一字的说着,说到厥后,终是按捺不住的闭上眼眸,那双拳紧握,一向隔了好久,方才展开眸子,字字冷冽蚀骨;“渝州大战,岭南军惨败,我七万同袍死于临安,我苟活至今,为的便是要为他们复仇雪耻,好笑的是,始作俑者却不是旁人,恰是我袁崇武的女人。”
安氏的话音刚落,袁崇武便是抬起眸子,向着她看了一眼,安氏眼眸清澈,还是是端庄贤淑,迎上他的眼睛。
袁杰点了点头,“阿谁姚氏一向都待在帐子里,父亲已经好几日没去瞧她了。”说完,袁杰唇角微勾,又是道;“另有一事,母亲有所不知,父亲已是将统统都办理好,要送我们母子去秦州,可这个姚氏,却只叮咛了把她送到烨阳城里,底子不与我们一起去秦州。”
“明日里,相公便要将我们母子送到秦州,晌中午宇儿写了一阕字,想给你瞧瞧。”安氏说着,遂是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展在男人面前。“相公诸事缠身,他们也不敢来扰你,念着明日便要走了,妾身便想着将这字送来,也算是了了孩子一桩心愿。”
袁杰神采一黯,倒是摇了点头,道;“母亲,父亲这几日一向在主帐里参议战事,除了孟伯伯和夏爷爷他们,他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