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音刚落,大殿中则是渐渐温馨了下来,温天阳率先开口,冲着袁崇武深深一揖,道;“皇上容禀,慕玉堂狼子野心,此人一日不除,我大梁江山便一日不稳,还请皇上三思,此战务需求打下去,只要将西南慕氏连根拔起,我大梁才有宁日!”
姚芸儿悄悄吹着粥,细心的喂着溪儿吃下,脸上亦是清清轻柔的,只道;“皇上是本日出征吗?”
乳娘说完,也不见姚芸儿有甚么动静,那一碗粥见了底,姚芸儿拿起帕子,为女儿将嘴角擦拭洁净,瞧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姚芸儿心头一软,忍不住在孩子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惹得溪儿咯咯直笑。
袁崇武话音刚落,便如同在温天阳耳旁打了个惊雷普通,只骇的他变了神采,他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光倒是乱的,男人的这一番话,竟是让他措手不及,隔了好一会,面色方方规复了些,嗫嚅道;“皇上,小女恶劣,皇宗子与其同龄,只怕今后多有冲突,微臣只怕,小女配不上皇宗子。”
“平身。”男人咬字深沉,一双锐目向着堂下望去。
姚芸儿悄悄打了个寒噤,她甚么也没说,只情不自禁的将女儿抱得更紧。
袁崇武一起风尘仆仆,眉宇间已是浮起深浓的倦意,他捏了捏眉心,似是偶然间对着温天阳道;“温丞相为官多年,膝下却只要一女,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见姚芸儿还是是安温馨静的,乳娘又是道;“二皇子还做了一枚安然符,亲手送给了皇上,皇上也说,等班师返来,再考问二皇子的功课。”
待她穿好衣衫,就见乳娘已是抱着溪儿在外殿玩耍,见到母亲,溪儿顿时伸开了胳膊,要娘亲抱抱。
袁崇武亦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孟爱卿所言极是,温丞相,朕的宗子本年亦是一十六岁,与温蜜斯同龄,朕故意促进小后代的一段良缘,倒不知温丞相意下如何?”
姚芸儿抱着孩子,两岁多的溪儿压根不明白大人的话,只聚精会神的玩弄动手中的拨浪鼓,稚气粉嫩的一张小脸,敬爱极了。
“奴婢们昨日都说瞧得清清楚楚的,哪还能假,娘娘尽管安下心,若论起恩宠,我们玉芙宫但是头一份的。”
他这一说话毕,孟余则是笑了起来,对着袁崇武道;“皇上,温丞相的令媛乃是咱大梁第一美人,这般好的女人,这般好的家世,怕也只要嫁进天家,才不算委曲。”
宫人亦是晓得安氏乃皇上结嫡老婆,当初立慕七为皇贵妃,只因碍着慕家权势,现在既已与慕家开战,也是撕破了脸皮,今后的皇后之位,也定是落在安氏的身上,纵使安氏当不了皇后,可大皇子二皇子都已长大成人,即便此后皇上在得了皇子,在年事上也是吃了亏的,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最会算计,待袁崇武走后,赶去玉茗宫趋炎附势,恭维阿谀者数不堪数,更是衬着玉芙宫萧索冷僻了起来。
这一日从早便下起了雨,整座皇宫无不是冷测测的,阴风习习,男人一袭戎装,顾不得踏进后宫,便是仓促去了元仪殿议事。
姚芸儿闻言悄悄一怔,一面将熬得糯糯的粥喂进女儿的嘴里,一面小声道;“皇上真如许说?”
温天阳不料袁崇武突然相问,遂是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嫡妻生下小女时,不幸难产离世,微臣感念嫡妻,这些年未曾续弦,更未曾纳妾,只一心将小女扶养长大。”
慕玉堂自即位后,慕家军更是望风披靡,不成一世,一时候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连破七城,岭南军与御林军节节败退,动静传到京师,更是民气惶惑。
因是战时,诸多的端方与礼节便被尽数拔除,整座大殿站满了文武百官,袁崇武并未换上龙袍,铠甲也未及脱下,便走上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