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臣实在吵得过分短长,袁崇武皱了皱眉,只喝道;“够了,身为文臣武将,吵喧华闹成何体统?”
待她穿好衣衫,就见乳娘已是抱着溪儿在外殿玩耍,见到母亲,溪儿顿时伸开了胳膊,要娘亲抱抱。
听了这话,乳娘的面色微微一窒,先是默了默,方才道;“皇上已是带领全军,前去豫西与慕玉堂开战,奴婢传闻,夙起时安妃娘娘领着二皇子,母子两天还没亮就去了城楼,恭送皇上出征。”
温天阳不料袁崇武突然相问,遂是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嫡妻生下小女时,不幸难产离世,微臣感念嫡妻,这些年未曾续弦,更未曾纳妾,只一心将小女扶养长大。”
是夜,待诸臣退下后,温天阳与一干亲信大臣,却皆是留了下来。
袁崇武唇角微勾,嘲笑道;“自古以来,都是文臣尸谏,武将死战,怎我大梁却变成了文臣主站,武将主和,此事如果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袁崇武回京时,正值端五前夕。
没有人迟误工夫,议事方才开端,便是直接进入正题,主战派由宰相温天阳为首,主和派倒是由一等军侯闫之名为首,两派争论不下,口沫四溅,若不是碍于袁崇武在场,怕是两派人马在元仪殿便能大动兵戈,打起了不成。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众臣齐呼。
姚芸儿揽紧了她的身子,在孩子的发丝上印上一吻,大皇子自投身虎帐后,稳扎稳打,刻苦刻苦,即便姚芸儿身在后宫,也经常听闻宫人提及此事,大家只道大皇子现在深得皇上正视,连带着玉茗宫都是炙手可热起来。
姚芸儿将女儿抱在怀里,就听乳娘悄声道;“娘娘,昨日里皇大将丞相家的蜜斯赶了出去,并勒令她今后不得传召,不准进宫,现在这事已是在宫里传遍了,奴婢瞧着那温蜜斯,凡是还要点脸皮,也不好再进宫了。”
袁崇武话音刚落,便如同在温天阳耳旁打了个惊雷普通,只骇的他变了神采,他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光倒是乱的,男人的这一番话,竟是让他措手不及,隔了好一会,面色方方规复了些,嗫嚅道;“皇上,小女恶劣,皇宗子与其同龄,只怕今后多有冲突,微臣只怕,小女配不上皇宗子。”
“平身。”男人咬字深沉,一双锐目向着堂下望去。
这一日从早便下起了雨,整座皇宫无不是冷测测的,阴风习习,男人一袭戎装,顾不得踏进后宫,便是仓促去了元仪殿议事。
翌日,待姚芸儿醒来,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影子,她刚坐起家子,下身便是一疼,想起昨晚的缠绵,只让她的脸庞忍不住的发热。
一向到了夜间,君臣方才商讨出良策,主战派大获全胜,一时候温天阳更是风头微弱,说成大梁第一朝臣也不为过,诸位言官皆是以他为尊,马首是瞻。
豫西的战事如火如荼,未过量久便是传来动静,说是慕玉堂于豫西以西自主为王,建国号为渝,正式即位,以偿多年夙愿。
乳娘说完,也不见姚芸儿有甚么动静,那一碗粥见了底,姚芸儿拿起帕子,为女儿将嘴角擦拭洁净,瞧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姚芸儿心头一软,忍不住在孩子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惹得溪儿咯咯直笑。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温丞相的令媛,倒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宫人亦是晓得安氏乃皇上结嫡老婆,当初立慕七为皇贵妃,只因碍着慕家权势,现在既已与慕家开战,也是撕破了脸皮,今后的皇后之位,也定是落在安氏的身上,纵使安氏当不了皇后,可大皇子二皇子都已长大成人,即便此后皇上在得了皇子,在年事上也是吃了亏的,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最会算计,待袁崇武走后,赶去玉茗宫趋炎附势,恭维阿谀者数不堪数,更是衬着玉芙宫萧索冷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