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姚芸儿心头惴惴,出声叮咛了宫人,本身亦是扶着后腰,徐行走到了前殿。
听她问起永娘,姚芸儿微微抬眸,道;“姑姑这几日染了风寒,刚吃过药,歇下了。”
朝堂上,钦天监的王大人朝着袁崇武拜了下去,口中只道;“启禀皇上,臣昨日夜观天象,发明天现异景,二十四星宿模糊有变,显是紫微星有下凡之兆。”
安氏见她这般模样,唇角便是浮起一丝笑意,声音亦是轻柔的;“如何不见徐姑姑?”
礼部侍郎抢先走出,对着袁崇武深深一揖。
袁崇武不动声色,只言了句;“朕曾听闻,古时宫中亦有紫微星下凡之事,不过俱是处于皇后宫中,姚妃位于妃位,紫微星若真是下凡,依着她的位份,怕是没这份福分。”
近年来,袁崇武大权尽揽,肃除异己,培植本身权势,现在的朝堂与他即位时自是不成同日而语,朝臣最是长于讨得天子欢心,见钦天监如此一说,俱是心中了然,户部,工部,兵部,纷繁走出人来,对着袁崇武拜了下去,恳请皇上立后。
姚芸儿闻言,只道;“娘娘请坐,我们渐渐说。”
安氏眼眸落在那几样精美的点心上,唇角噙着暖和的笑意,点了点头;“那便叨扰娘娘了。”
诸人皆知袁崇武对玉芙宫娘娘疼若心肝,早故意立其为后,只不过一来姚氏身为前朝公主,二来膝下无子,三来自建国后,袁崇武一向忙于豫西战事,立后之事便是一拖再拖,现在钦天监的人既是能将紫微星下凡一事端了出来,便等因而袁崇武奉告满朝文武,要将姚芸儿立为皇后。
唯有温天阳一派人倒是按兵不动,未几,就有人上前,对着袁崇武道;“皇上,玉茗宫安妃娘娘乃皇上嫡妻,又为皇上诞下二子,皇上若要立后,玉茗宫娘娘于情于理,都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还望皇上三思。”
“王大人此言未免过分果断,姚妃腹中是儿是女尚未可知,若说命宫紫薇,委实过分好笑。”温天阳神采淡淡,开口道。
姚芸儿心头狂跳着,敛衽对着安氏行了一个平礼,安氏亦是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自袁杰大婚后不久,安氏便像袁崇武请旨,想将姚芸儿的外甥女许给袁宇,袁崇武见那大妞固然出身寒微,却生性浑厚,浑厚良善,与袁宇极其相配,姚芸儿对这门婚事天然也是承诺的,遂是下旨定下了这门婚事。
一旁的宫人刚要上前,为两位主子斟茶,却见安氏伸脱手,将茶壶的盖儿翻开,指甲不经意的划过壶口,道了声;“好香的茶,倒不知叫甚么名字?”
姚芸儿眉宇间浮起一丝赧然,小声道;“我也不知是甚么茶,是太医署的人送来的,说是对孩子好,我已是喝了好久了。”
蓦地,姚芸儿只觉腹中传来一股剧痛,那股痛深切骨髓,疼的她盗汗淋淋,情不自禁的嗟叹出声,两个宫人都是扶不住她,一时候玉芙宫中此起彼伏的不竭听得;“娘娘,你如何了?”
她这一句话音刚落,就见安氏竟是面色惨白,一手死死捂住肚子,令一手则是指向了她,嘶声道;“姚芸儿,你为何要对我下毒?”
袁崇武望着满朝文武,眼底精光闪动,只道;“紫微星下凡,乃是天意,朕身为大梁天子,又岂能逆天而行?”
安氏举起茶盏,见那茶汤晶莹,披发着暗香,便是轻抿了一口,赞了句;“的确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