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摇了点头,淡淡道;“朕于离宫前已是做好了摆设,若温天阳当真与前朝皇嗣勾搭,倒也给了朕机遇,将他们连根拔起。”
袁崇武的黑眸落在她身上,淡淡言了句;“起来发言。”
孟余俯身称是,道;“皇上此举,既让西南百姓免于烽火,户部省下多量纹银,更兼得不费一兵一卒,便令慕家归顺朝廷,一举三得,实在是高超。”
但见帐帘一闪,一道漂亮矗立的身影回声而出,一袭银袍,面庞如玉,眉宇间虽染沧桑,却还是豪气明丽,恰是慕七。
臻州。
慕七的神采垂垂惨白下去,她并没有解缆,而是下定了决计普通,抬开端笔挺的迎上男人的视野,一字一字道;“听闻皇后娘娘凤体不佳,身受鸩毒,却没法可解,不知传闻是真是假?”
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还是沉着而沉着,他不言不语,只凝睇着慕七的眼睛,听着她持续说了下去;“如此各种,皇上何不化兵戈为财宝,慕家自此昂首称臣,十万雄师任凭皇上调派,皇上意下如何?”
是以,大梁建国虽短,但政务败北,武备废弛之事却比前朝大有好转,袁崇武是百姓出身,深知官方痛苦,数次减免赋税,大力整治赃官,引得民气所向,朝中廉洁之分流行。
见到她,袁崇武不动声色,一旁的孟余敛下眸子,只对着袁崇武行了一礼,继而退了下去。
袁崇武的瞳孔刹时剧缩,他一语不发,唯有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双拳渐渐的握紧。
语毕,慕七观赏着袁崇武的神采,又是加了一句;“若此药不能将皇后与小皇子治好,皇上大可领兵卷土重来。”说到此处,慕七顿了顿,方才道;“再有,鸩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光阴越久,毒素越是会腐蚀民气,终令人神态不清,死状惨痛,还请皇上三思。”
看完密报,男人微微一哂,将那密报一折,对着烛火扑灭,不留下涓滴陈迹。
此事传播极广,世人皆知能让当今圣上捧在手内心的,唯有皇后一人,若想讨得天子欢心,便是要挖空心机奉迎皇后,未几,听闻皇后身子孱羸,臻州四周的州府俱是贡来了奇珍药材,觉得皇后滋补身子所用。
袁崇武早已从密探口中得知,慕玉堂伤势有变,只怕是支撑不久,慕家此番遣人乞降,他并不觉得奇,只不过慕家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慕家百年将族,留下来终是朝廷的隐患,现在好轻易有机遇将其毁灭,他又怎会善罢甘休。
袁崇武的神采“刷”的一下变了,黑瞳中精光闪动。
慕七迎上他的视野,道;“皇上明鉴,依慕家现在之势,与皇上相争,不过是是以卵击石,家父年龄已高,又身负重伤,已再无气力与皇上为敌,慕家甘心交出兵权,世世代代为大梁驻守南境,还望皇上饶过慕家军,饶过西南百姓。”
孟余心中了然,现在雄师粮草不济,更兼之为防备北方大赫,军中人马并非是外间传言的三十万,而是只与慕家持平的十万,袁崇武声东击西,扰敌军心,倒是让慕家自乱阵脚,遣了慕七前来乞降。
帐中只剩下二人。
慕七从怀中取出一支药瓶,对着袁崇武道;“此药便是鸩毒的解药,三日一支,慕七保管皇后只要服下十支,一个月后,体内余毒定将全数逼出,规复如常。”
“朕如何信你。”袁崇武声音暗沉。
慕七轻扬唇角,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若慕七奉告皇上,皇后体内的鸩毒,这人间唯有慕家才有解药,不知皇上信也不信?”
袁崇武这才开口,言了句;“你归去奉告你的父兄,这一仗,朕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