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你,是不是想,把我丢了?”
看来从明天起,得好好教教他。
昆鹏一愣,想起之前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不由有些郝然。
昆鹏火冒三丈:“公子你看看它那样,那是孩子吗?”
见他神采硬化,楚曦笑了笑:“别生我气了,啊。没提早奉告你一声是我不好,可里边那小家伙没了我不可,你当初跟我返来的时候不也这么大?都是个大人了,如何非要跟一个孩子较量?”
楚曦循声看去,只见“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沧渊露在水面的半个脑袋都缩不见了。――明显是个带把的,如何跟个女娃儿一样?难不成他除了教沧渊如何做人以外,还得培养他的男人气势?
“昆鹏?”此时楚曦走到门口,正要关门,瞧见他便喊了一声。
扭脸一看,沧渊不知是比他醒得早还是压根没睡,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他。这么近的间隔下,楚曦有点抵挡不了,心道若沧渊是个雌的,他真要思疑这是来专门勾他魂的小妖精了。
“别动不动就说师父要把你丢了,你被抓走,师父没来救你吗?”
他真气耗损过分导致旧疾发作,又在水里泡了半天,这会儿已经发热了,浑身烫得短长,迷含混糊间,只觉一条鱼尾缠了上来,冰冷凉的鳞片活像往身上抹冰渣子,虽有点扎人,却也非常降热,又想着是个男娃儿无所谓,便由着他了。
楚曦抱臂倚着门,温言道:“小鹏。”
沧渊恋恋不舍地撒了爪子,楚曦一掀被子,他就“嗖”地从榻上窜入了桶,全部身子埋进水里,只暴露半个脑袋,做贼似的。
昼伏夜出的沧渊百无聊赖,在水里吐了几十个泡泡。
这衣服不知是甚么质地的,不像丝绸,也不像锦缎,保暖又轻浮,晾了半个早晨便干透了。
这一急,结巴也不打了,字正腔圆的,看来很多吓吓。
“……”
如此想着,贰心间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绪,一阵胸闷,可细心去辩白时,它便如一道轻烟也似,转眼消逝了。
闻声房间里的呼吸声逐步悠长起来,便偷偷爬到了榻尾,扒拉开楚曦的被子,“哧溜”一下,似条大泥鳅一样钻了出来。
“没事。”楚曦随口答着,吹灭了灯,开端解腰带。窗外漏出去一线月光,自他逶迤垂落的青丝泄下,湿透粘附在背上的衣衫被褪到腰间。这过程有点迟缓,让沧渊想起他们鲛族蜕鳞时的景象。
一解缆子,楚曦便觉前面铬着团甚么,鱼尾转眼松了,腰间双臂却还没放。他拍了拍它的蹼爪:“罢休,师父给你去弄吃的。”
抬眼瞧见走过来的男人,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拾起中衣,起家下了榻,赤-裸颀长的身子突然闪现在晨光中,比夜里瞧得更清楚,沧渊呼吸一滞,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大口水。
楚曦忍笑:“不丢,刚才不是说了,不丢下你吗?”
楚曦冷下脸来,盯着他:“跟师父说实话。若你敢哄人,早晨就别再想跟师父一块睡,师父最讨厌扯谎的孩子,知不晓得?”
昆鹏最受不了他这语气,一下子脊梁都软了。
阿谁小子,来这儿做甚么?
他思疑他真要把沧渊丢了,说不定沧渊会来个决死一搏,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在他面前自残而死,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好轻易才把沧渊胳膊掰开,楚曦刚走到榻边,就打了个喷嚏。
“沧渊,那天夜里,你是不是攻击了昆鹏?”
一晃神,耳根子就被舔了一口:“师父,饿。”
“不过,你如果不好好学说话,学用饭,师父就把你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