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早朝延了半个时候,散朝时官员间也无人凑在一处说话,萧澜沉眸回了敬思殿,萧真和韩林正候着。
萧澜闭目,半晌后道:“韩林。”
萧真内心头一跳,往前倾身,“皇上是筹办要动沈家和虞家了?”
萧澜轻扣着桌案,韩林又回道:“另有一事,昨日下午部属与王爷去措置此事,竟有人比咱快一步,将这些都动静压下去了。”
萧真的顾虑没错,第二日早朝言官的折子便参了上来,言辞多有锋利,直参皇上该扩大后宫,另立皇后。另有四人附议。
户部那人讪讪:“为臣者本职就是与圣上分忧,怎敢让圣上如此劳累。”
傅济摇点头,“捡到她时,她方出世不久,寒冬腊月里,放在一处水草边上,冻得已经连哭声都要出不来了。她母亲也不知能不能活,硬是贴在怀里给暖过来的。没过量久,本来的村庄遭了水患,便只能迁了。家里人再未曾提过,她自个儿也全不知情。”
那边傅长启将傅济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甚么,傅济面色大变,转过来看着傅夫人,傅夫人“啊啊”两声,吃力地点了下头。
萧澜捏捏她的肩膀,道:“会更加好的。”延湄扭头冲他笑了笑。
萧澜眯了眯眼,略一顿,叮咛暂不去大司马府,改往定国公府去。
延湄见她胳膊能抬起来内心倒是畅怀,上前握住她的手给萧澜看,说:“澜哥哥,阿娘能动了,看。”
萧澜微微挑眉,陆文正已经持牙笏出列,躬身说:“这倒简朴,尚书大人既不在,户部中的难决之事便先一一列出来,总一道折子,一道写不完便两道,直接奏请圣上。”
皇上一言未发,直接把折子扔回了他们脸上。
延湄摇点头,说:“我乐意等着你。”
萧澜稍定了定,先问:“湄湄自个儿,晓得么?”
太和帝在位时,凡事只听个成果就成了,几近是沈湛统辖朝政。
那官员只得回声,这折子不好写,写实了,皇上把户部摸个底儿透,写虚了,方才本身的话已经说出去,一个不慎,虞尚书就要被扣帽子,两厢难堪。
萧澜一愣,上前扶了他一把,道:“父亲何出此言?”
但是,本日朝堂上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大司马沈湛抱病,没来上朝。
正房里。
萧澜笑笑:“大司马府。”
傅夫人的病一日比一日见好,眼下已经能坐起来,手上也能迟缓行动,只是还说不了话,偶尔能蹦几个单字。
萧澜反而一哂,勾勾唇角:“好不了便渐渐将养着,我们的人都已调返来,不恰能补缺?”
傅夫人抓着延湄的手微微颤抖,延湄感觉她抬着发酸,便拉着她的手放在腿上,冲她笑。
能够是她神情透露得太天然,傅夫人面色和缓了些,渐渐地牵了牵嘴角。
萧澜乐了,女史倒也没白教,噙着她的耳朵说:“打的是这个名头,要动沈家,就要先把脸面给足。”
延湄当真点头,萧澜便往她身上扑,两人闹了阵子,却也没做甚么,萧澜这些天太累了,闹着闹着就睡着了,延湄看他一会儿,在他脸上悄悄亲一下,挪着他身子摆正,胳膊拽过来枕着,没半晌也睡了。
本日萧澜与傅济说话的时候有些长,过来半个多时候才返来,他一过来,傅夫人便挣扎要起家,萧澜冲她点头:“母亲,且放心吧。”
萧澜也正要问傅长启所查之事,便按按延湄肩膀,先与他二人出了正房。
萧澜脸上这才暴露点儿笑意,起家进了内殿,延湄实在已等了有一会儿,见他出去,张手抱了下,问:“澜哥哥,饿了么?”
他说完有点儿不解:“沈家这是甚么意义?沈湛今儿才称疾不来上朝,怎竟还管起这档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