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珵之没敢起,萧澜又在他胳膊上托了托,他这才顺着站起家,萧澜还帮他掸了两下官服,温声道:“实在不必如此,你虞家就有亲眷在宫中,旁人的情面朕也许不给,但只要她肯求一句情,朕必然应下。”
虞珵之亦听出了言外之意——今儿就是冲着虞家来的,沈湛在这儿也不顶用。
“不必找了”,萧澜挑眉道:“大司马早间复朝,公事积存甚多,正忙着见各部奏事官员,眼下说的是虞卿和虞家小郎一事,与大司马无甚干系,他便是在这儿也得遵循律法行事。”
小虞氏知她性子倔强,悄悄上前两步,扯她的背工肘,小声劝道:“母亲,忍得一时之气,来日……”
虞老太太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几欲抬脚就走,但是脚根儿一动,她就仿佛就能瞥见亲孙儿涕泪横流地拽着她喊“祖母拯救!”她脚下又动不了了。
他还没想明白,左边的小虞氏已经变了神采,身子打晃,沈如兰扶住她低声道:“母亲是不是身子不适?”
萧澜抽开她的金杖扔在地上,持续道:“厥后你们这一房的老太爷升调都城,你们便也跟着举家迁入金陵,与幼年玩伴分开两地,好些年不得见了,直到十8、九年前,陆家有位公子盛名远播,朝臣中大力推举其学问,当时的天子也欲得一见,因此特地让人宣他进京面圣。这位陆家的公子单名一个‘潜’字,字远卿,当年与他一同入京的另有一名族兄陆朋,另有他的母亲方氏,虞卿你可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