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娘子正走过来,一眼看到闵蘅的神情,内心头微微打个怔愣,递给他一张薄纸道:“闵大夫瞧瞧是不是这个?”
闵蘅这回明白她的意义了,延湄没有受伤,伤的是耿娘子,加上方才进府时程邕让他给霍氏诊完脉后稍等一等,看来昨夜侯府里确切有事,因忙道:“闵馨就在药铺中,夫人让人叫来便是,如果严峻,我即在府里候命。”
耿娘子伤的不太重,如许的外伤闵馨之前也经手过很多,包一包上上药,大咧咧开副方剂也是能成的,但自从闵蘅差点儿出过后,她许了愿,对医术也垂垂端严起来。
闵馨道:“让个丫头跟着我就成,刚好我得再过来一趟。”
延湄往外看了眼,说:“到外间。”
延湄冲她点头,说:“不是我,是她。”
“我晓得”,闵馨说:“这不是杂药。”
闵蘅神情一紧,“怎了?”
上完药,耿娘子出了一头汗,闵馨道:“幸亏没伤到筋骨,哥哥也在侯府里,我开了方剂,等会儿让他瞧瞧行不可。”
延湄上午没睡成回笼觉,午间用了饭,便打盹得不可了,直睡了半下午,用晚餐时才稍稍精力些,萧澜还没返来,她不想本身吃,便去了傅济那儿一块儿。
闵蘅并不是猎奇,只是担忧闵馨的药不铛铛,试了试没旁的感受才还给她,说:“你莫在小夫人身上动心机,她待你不赖。”
延湄点点头,安然道:“掠过了。”
闵馨一脸难堪,伸手要去抢瓶子,“哎呀,莫问了莫问了。”
返来时暮色四合,她内心头空落落的,跑到远香堂外看了会儿秃丫丫的桃树,感觉天长得很。
他估摸着这时候延湄应当已经睡了,但心底又微微盼望着没有,在外院与程邕说了几句话,回内院时乃至跑了一小段儿。
延湄这下顿住了,微微拢了下衣裳,说:“不。”
延湄想着等下闵馨要来,硬忍着没有再折腾归去换衣裳,直接先去了傅济院子,在那待一阵儿,未几时,闵馨便到了。
屋里的灯还没熄,他嘴角弯了弯,排闼出去,耿娘子正坐在脚榻上,延湄衣裳已经换了,正抱着膝盖打打盹,点一下头,又晃晃脑袋。
闵馨心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一面还处在小冲动里,一面又骂萧澜不是个东西,这位侯爷之前尚是孺子之身,一旦开闸……她看看延湄这没好全的小身板,和她眼底一圈乌青,附到耳边说:“头几次……夫人如果受不住,我那边有药,下半晌给你送过来?”
闵馨气得一噎,心说真是不开窍!恨恨道:“我再看看夫人背上的伤。”
闵馨冲他摆手:“哥哥莫问。”闵蘅反应过来也许是女子间的私话,脸上一红,没好再看延湄。
闵蘅看过方剂,没甚弊端,说:“夫人能够谴人抓药了。”
闵馨嘿嘿乐,靠近了悄声问她:“晚间侯爷给夫人擦药了未曾?”
…………
闵馨的确惊诧,又有点儿思疑,说:“真的?!”
闵馨坏笑着打量她的神情,没见着甚么娇羞之态,便又问:“夫人有没有效我说的那样喊几声?”
闵馨一把将药抢在手里,不满道:“这药我是送的,恭喜她与侯爷总算圆房了!”
延湄冲他比比拇指,意义多谢,恰程邕让人来找闵蘅,请他往东院去,闵蘅便先告别。
闵蘅在东院沈元初那儿瞧完,本就惦记取想过来看看,恰好闵馨让丫头来找,他便急惶惑地跟了来,但也没进屋,只在院中廊下候着。
兄妹俩一并回了药铺,闵蘅脸上的热意才渐渐褪去,闵馨进了房中翻滚她的瓶瓶罐罐,出来时被闵蘅一把拽住,道:“你莫给夫人乱花你那些没掌控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