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把写好的纸条拿起来打量一回,对劲地点点头,又低头看看桌上已做好的三个小木盒:“行了,天儿不早,哥你歇一会儿也该早点睡,这木头盒子明天再做也是一样……”
“我再做一个吧。”
“行啊。”
“咦,很不错嘛!”
叶连翘回身冲她笑了一下:“嗯,如何说呢?你要拿这玩意儿当作个小礼品也行,但实际上,它应当算作是……试用装?总之能替咱招揽买卖。”
自家妹子打的甚么主张,他怎会不晓得?说白了,她不就是感觉自个儿的字太丑,见不得人吗?
叶冬葵立即答允,当着周氏的面,利利索索把木工东西收了起来。
而到了傍晚,叶冬葵从城里返来,小小的房舍中又会飘出叮叮铛铛的敲木头声,与隔壁人家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堆积在一处,一下下极有节拍感。
孙婶子立即开门出来,一瞧见是她,顿时笑成一朵花,也扒住墙头与她小声说话,谦让一番,欢天喜地将七白膏收下了。
叶连翘稍作沉吟,跨出门去,将他的木工东西和木料都搬进屋。
“哦……”小丁香听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七白膏这东西,制成以后立即便能够利用,叶连翘特地将分量做很多了些,预备本身也用着尝尝,当然,没健忘给隔壁的孙婶子也留一份。
叶冬葵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屋外的敲木头声停了下来,叶连翘开门往门口张了张,见叶冬葵正喝水,便顺手扯过来两张纸裁成小条,出去走到他面前,笑吟吟道:“哥帮我写几个字呗?”
叶连翘一向望着她的眼睛,紧追她的目光将屋里也看了一遍,抿唇道:“嫂子,你在找甚么?”
桌上搁着几个刚做好的小木盒,窗台上则有一只瓦罐,用湿布挡住了,裂缝中溜出一丝清浅的药香。
叶连翘忙了一天,到了这时候,仍旧不能闲着,坐在门槛上陪叶冬葵聊了几句,便起家走进里间,严严实实地关上门。
“昨儿我还跟你两个哥哥说呢,连翘你这孩子真是无能,跟你一比,他俩端庄就是饭桶!”
月霞村狭长如一弯新月,叶家的农舍恰好处在中间点,每日里门前颠末的人特别多,来来去去,都能瞧见叶家的两个闺女蹲在门前繁忙。
“唔。”
叶冬葵搁下水碗随口就答,话都说出来了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你自个儿不会写?干吗找我?”
“我说,你们这是折腾甚么呐,平静点儿行不?吵死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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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筹算每一罐七白膏,都附赠两粒如许的丸子。”
白莹莹的膏子盛装在小碗里,叶连翘谨慎翼翼端着走出门,踩着小凳子攀上隔壁院墙,低低唤了一声“婶子”。
周氏微怔,仿佛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再说一次,别敲了闻声没有?要再让我闻声,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周氏却好似心中还揣着余怒,不依不饶地嘟囔:“从吃晚餐那阵儿你们就开端敲,叮叮铛铛烦死人,你胡大哥还拦着不让我来找你们,说是你们三兄妹讨糊口不易,可你们总该有点分寸吧?也不瞧瞧现下是甚么时候,你们如许闹,我们还睡不睡觉?”
叶冬葵想了想,摇点头:“你急着交货,虽说人家没来催,却到底该行动快些,老让人家等着不是个事儿。那小盒子好做,费不了我甚么工夫,早日做完,我们早日放心。”
去松年堂为七白膏买药材时,她特地多买了一包蒸熟晒干的落葵子,去皮取仁磨成粉末,以蜂蜜和蛋清调和,搓成弹子大的丸,用粗纸安妥包起来。
一边说,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屋里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