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出来与我说。”她退了一步,似是让地。现在延风等民气中真是惊奇不凡,而萧嫣儿更是气极。这丫头深陷囹圄至此,在主上面前,不谨言慎行,还敢如此傲慢,她就不怕主上恼了要了她这条命。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自家主子竟然毫无恼意,反而大笑出声,表情甚好。怪哉怪哉……
“主上?!她们如此囚首垢面!您为何……”素净女子惊奇呼道。主上竟然像这般脏兮兮的人伸手!她没记错的话,主子但是有洁癖的……男人仍然没有看这素净女子,向她们伸脱手来。
蜜斯的神情她是看不见的,素红色的身影在皑皑白雪里,就算落魄至此,也未能袒护住她身上的明丽,穿着的缟素衣裳俄然有着异于凡人的风采。跪于车前,强大的身躯在风雪中耸峙不动,一股刚毅的风华光辉跟着她的衣袍缓缓活动,似梦似幻。
……莫非她和蜜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死劫么……
这一刻,阿蔓俄然感觉她有点猜不透面前这小我是蜜斯,还是谁……让她感遭到这十一年从未有过的陌生……
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载。他的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鼻梁高挺,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通俗的墨色眼眸,无时无刻不披发着摄魂的光彩。
莫非……这是助我们的朱紫吗,但是夫人活着时从未提及过啊。
“你再靠近些。”话已说了好久,这素红色身影却没有涓滴动静。等了好久帘内的仆人仿佛有些不耐了,此次开口所言是冰冷的,毫无买卖。
再缓缓向上探去。瑟兮涧兮,赫兮晅兮,有匪君子,终不成谖兮。
这马车离她们只要五米远,方才驾车的人见有人跪于车前,只得泊车,顷刻,马蹄骤停。这马车四周丝绸装裹,黑楠木车身透着股严肃大气。窗牖镶嵌着流金宝石,镀金的门帘挡住了内里的人。
“呵……风趣,可真是风趣。”主子仿佛要下车,车旁二人恭敬的翻开帘子。萧嫣儿嘟囔着嘴清算好衣裳,可不能便宜了这些侍卫。
“我家主子有请。”延风冷冷的开口。
身受千万男人宠嬖,但这内心却只挂着面前这风华绝代的一人……论魅惑男人,她但是天下第一青楼——鸢欢阁里的名妓—萧嫣儿!多少男人为她一掷令媛,如何会怕这两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说来好笑,这心头……却老是有着说不出的滋扰担忧呢。
“真是不知好歹。”萧嫣儿不由嗤嗤笑了起来。
他披着一件红色的大麾,风帽上的狐狸毛被雪花浅浅覆上,顷刻都雅,墨色长发未绾未系随便披在身后,长若流水的发丝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有着说不清的风骚。
狭长的眼角微挑,透露着媚人的风情,如果描述一个男人风情确切显得高耸了些。可在他的身上,风情与风骚二者同存,勾心动魄,一不谨慎就能让人深陷此中。
不容多想,她急着跑到蜜斯身后,也接着跪下,虽不知马车里是何人。但是自家蜜斯从小资质聪慧,连德高望重的无罔大师也称蜜斯蕙质兰心。
接着是一袭淡紫色身影缓缓从马车里现出,此人身高八尺不足,身形极其欣长,想必便是这马车内的朱紫了。但看这模样,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郎,浑身高低这不凡的气度倒是浑然天成。
被星星点点污泥所覆的容颜上,那双清透的眼眸俄然湛湛有神,不再如之前般浮泛茫然。即便脸上有污泥,也仍然能看出这修眉端鼻,玉颊樱唇,肤色奇白。淡淡的笑意从她的嘴角流出,但却让人只感遭到在这冰天雪地里更寒了些。
不不不,这哪是神仙啊,清楚就是魅惑世人的妖孽……叫人看痴了去,勾了灵魂也是不晓得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