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卫子楠把所见的花草画出来……她能画枝树丫子树丫子都算不错的了。
鲁宁华看着那道暗红身影,心中莫名出现起一股佩服。观面貌,不差那个,观才学,独辟门路,字如刀锋,再观脾气,可忍凡人所不能忍。即便差了高雅有如何,这等女子才是真的大才。
众女齐笑,一边赞乔氏诗词卓绝,大师都熟了,哪敢晾她在一旁,一边又说恒王妃新来,自是要多熟谙的。
都道是卫将军耍得一手好大刀,不想剑法亦是卓绝。那健旺翻飞的身影,每一朵剑花,每一个剑招,都叫人看得赞叹入迷。
乔氏的神采可谓是出色。“有些人”,天然指的是太子。
这回是鲁宁华开的口:“我们太子妃才调卓绝,文采飞扬,听闻当年府中西席请的是竹亭先生。我们赞叹太子妃才调横溢,却还未有幸得见恒王妃的风采。恒王妃文武全才,平素里可贵一见,本日既然大师聚在一起,还请恒王妃开开我等的眼界。”
卫子悦满心满眼的烦恼,那里不知那两小我已经联起手来了。她本是低估了卫子楠,才企图用甚么赏花诗会给这贱人尴尬,没想到到头来打本身的脸。现现在晓得卫子楠的手腕不简朴,她才惊觉怕是要来点猛的才气叫对方都雅。
泰安公主笑:“太子妃的花可宝贝着呢,得拿诗来换。”
明晓得她不能喝酒,非要来这出吗?
如果不想说……那究竟是谁,连她都猜得出。
卫子楠收剑入鞘,冲着地上的笔迹对劲一笑,行走如风回了坐位:“一时难抵胸中豪情,便将诗词刻在地砖上,不便传阅,诸位如果想看,只能屈尊昂首一阅了。”
还是裘珊先来,她的诗细致多情,得太子妃点头称好,送给她一盆看中的花。而后最有才华的鲁宁华,王嬛也都有不俗诗作各三首,两人还是拼不出个凹凸。至于其他女子,因都是大师闺秀,自小会写诗词歌赋,当然也算不得差。到最后,各女子皆露了才调,也都拿到喜好的花。万娇苑公然是大气,被众女这么一搬,竟还是看不住少了十来盆,还是盛美不成方物。
卫子悦拳头握紧,恨不得当场给她卫子楠一耳光,就如当年许很多多次那样。俄顷,她却俄然挂上笑:“写诗贵在乎境,恒王妃此何为佳。诸位姐妹都因诗作得了爱好的花,我知这满园的凡花皆不入恒王妃的眼,可总不能无所表示。恰好,恒王妃有女儿豪情,前阵子太子自江南得了两坛福禄酒,舍不得启封。本日,我便将此中一坛送与恒王妃。另一坛,我们姐妹共饮。”
待到世人都看累了,各自落座,终究到了品诗的时候。
各家请来的西席,大多的确卖力教诲府中统统小辈,像卫子楠和卫子悦如许春秋相差不大的,天然是一起受的教。故而,不知是鲁宁华瞎掰的,还是她错觉得姐妹俩的才学应当都差未几。
“既是可贵的天赐之花,便是笔力再佳也难描出它的□□。前有无数丹青妙手,亦不见他们绘出一副,可见自知笔力难达,临时作罢。前人不敢下笔,你们要我来画,我当然也是不能绘出一二的。”
心头想着此事,竟不谨慎捏碎了一朵花。这花亦是她费了心机才培养出来的,她却只淡然蹙眉,将花瓣弃于角落,重新扬起笑容与众姐妹谈笑。
若用羊毫,她把握不好,可若用剑,便不必太在乎那些笔锋。外人看来豪放,于她不过是出了个怪招对付罢了。
王嬛给太子妃使眼色,太子妃沉着脸走到那花砖面前停下脚步,众女也都围了上来。乔氏没有动,仿佛早已晓得她会写甚么样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