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悦满心满眼的烦恼,那里不知那两小我已经联起手来了。她本是低估了卫子楠,才企图用甚么赏花诗会给这贱人尴尬,没想到到头来打本身的脸。现现在晓得卫子楠的手腕不简朴,她才惊觉怕是要来点猛的才气叫对方都雅。
如果不想说……那究竟是谁,连她都猜得出。
泰安公主笑:“太子妃的花可宝贝着呢,得拿诗来换。”
还是裘珊先来,她的诗细致多情,得太子妃点头称好,送给她一盆看中的花。而后最有才华的鲁宁华,王嬛也都有不俗诗作各三首,两人还是拼不出个凹凸。至于其他女子,因都是大师闺秀,自小会写诗词歌赋,当然也算不得差。到最后,各女子皆露了才调,也都拿到喜好的花。万娇苑公然是大气,被众女这么一搬,竟还是看不住少了十来盆,还是盛美不成方物。
乔氏在旁勾笑,俄然插话出去:“姐妹们难不成还忘了我,就晓得逮着恒王妃要诗看,倒全都把我晾在一边,我可不干。你们这群‘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忘了客岁诗如何缠着我写诗的了么。”
她扯谈的话,听起来却有几分事理。
乔氏看看卫子楠,见她没有反对,倒也闭嘴没有说甚么。
藏锋,还真有藏锋的好处。
“猛兽昔独行,牛羊今成群。惜尔真豪杰,知音难一寻。”(我和女主一样真的不会作诗……你们姑息吧……)
泰安公主死死压着火爆脾气,朝她狠狠瞪过来。
“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到北军,能不能抓住这个机遇,全看三皇子的了。可惜,我也是得来的小道动静,却不能再细心帮甚么。”
不,她情愿做那知音。
鲁宁华浑身一震,那里还能矜持,已被恒王妃的诗震的说不出话来。这诗的确毫无雅意,浅近易懂,乃至要说它是打油诗都说得畴昔。但是这诗的意境,倒是平凡人难及一二,试问六合间有谁具有此等胸怀,以剑为笔写下这感慨不得知己的短句。
若用羊毫,她把握不好,可若用剑,便不必太在乎那些笔锋。外人看来豪放,于她不过是出了个怪招对付罢了。
卫子楠写毕四个大字,并未收剑入鞘,她作的是诗,不是题四个字就算完的。接下来,她又在那四个大字旁,用行草留下几句诗。
王嬛道:“是啊,恒王妃甚得民气。老百姓们早已将王妃奉为神明,说文武全才的已算不得甚么,另有说王妃刀枪不入,就要不日成神的呢,传的玄乎邪乎。我们自知刀枪不入是假,但‘文武全才’却想一睹为快。未曾赏花又如何,王妃心中有敬爱的雪莲,六合作肥的花草,当下笔有如风才是。”
明晓得她不能喝酒,非要来这出吗?
裘珊亦笑得天真:“可不是么。要不如许,我们都作诗,作完了拿出来共赏。大师就图个乐子,如果作诗是为了换盆花,倒显得不雅。”
心头想着此事,竟不谨慎捏碎了一朵花。这花亦是她费了心机才培养出来的,她却只淡然蹙眉,将花瓣弃于角落,重新扬起笑容与众姐妹谈笑。
鲁宁华从那里听来的文武全才?
乔氏拥戴:“是呀,传闻只要再很远的西边,那边的丹青妙手才气将花草画得和原样一模一样,你们如许要求,可不是难堪恒王妃么。”她撑着酸胀的腰,走到那盆兰花面前,“方才不是在群情如何给它定名么,我看,不如叫‘烟雨飞燕’,就取方才两位的寄意。你们看,可还过得去?”
可惜卫子楠并不熟谙她,也不晓得她是惜才的人,只感觉此女眉间有一团化不开的清雅气味,仿佛天生与浑浊划清边界,是以回话的时候不似此前夹枪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