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想了想,迷惑道:“不会吧,太太但是奶奶的阿姨……”
傅秋芳道:“二太太知不晓得也不打紧,我只照着端方来。”
只这一句,宝钗觉着宝玉再如何纨绔疯呆不顶用都无妨了,她一出嫁女也不敢提这个话,宝玉却能为她想到,还要如何?公然宝玉同王夫人提了这话,王夫人不但没有怪宝玉错了端方,反心喜宝玉把宝钗的事放在心上。
袭人却游移了一下道:“太太,这会儿……二奶奶还在孝里呢……”
眼看年节将近,贾母还在三年新丧以内,需得预备正月里的大祭,薛家祭奠却只能在南边族中停止了。宝钗常于府务劳累之余怔怔发楞,宝玉大抵知她苦衷,这日便同她道:“待年上,我同你往老宅里祭拜阿姨和薛大哥哥去。”
平儿见巧姐儿宽裕,便接了话头道:“奶奶留意了好些年了,嬷嬷不是晓得的?当日奶奶还同嬷嬷商讨过,嬷嬷不是承诺了一家子跟着姐儿的?”
巧姐儿一愣,微红了脸点头道:“嗯。”
赵嬷嬷一时也顾不得甚么主子主子的了,问那丫头道:“究竟如何回事,说清楚?!谁让传的话?告二爷甚么罪名儿?”
莺儿不解,胡乱点了点头。宝钗又叮嘱一遍方才的话,又让她去束缚薛家陪来的人,万不成是以与人起了口舌是非,旁人要说甚么只让他们说去。莺儿承诺了自去叮咛不提。
那头傅秋芳也得了动静,先让人把那几个拌嘴的都给绑了,说要交给王夫人去。赵嬷嬷传闻这事,从速出去了拦着,她问傅秋芳:“奶奶这是要同二太太相斗的筹算?”
赵嬷嬷急得直摆手:“奶奶,你听我一句,这大宅门里为人,要紧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这回绑了人闹到二太太跟前去,事情就闹大了,都不晓得获咎多少人,甚么时候就被下了绊子了!”
待得晚间传闻贾琏被衙门里请去了还没返来,平儿忙寻人细探听了,传闻是停妻另娶的罪名儿,内心格登一下,眼泪就唰唰地流了下来。
宝钗一笑,“不管是甚么,这做媳妇就得有做媳妇的模样。”
世人都一愣,傅秋芳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俄然问道:“甚么人敢告我们?!”
贾赦更加安闲了,不止又捡着扎眼的丫头收了几个,乃至还趁夜往园子里去会过姬妾。这官盐当作私盐卖,滋味特别,赦老爷倒很有两分沉湎此中。可惜究竟年高力弱,也没体例去得过分频繁,可恼,可恼。
王夫人一顿,点头道:“是,唉,我这脑筋也懵了。你说得对,得了,再等等吧。到时候你记取提我一句儿,我好同他说。”
傅家根柢如何比得上贾家。当日凤姐走时把能搬的都搬走了,贾琏近两年所得又几近尽数补助了尤二姐,以傅秋芳的嫁资,如果不把尤二姐屋里的安排改换了,旁人出去一看,还真分不清哪处才是正房。虽傅秋芳借着端方之名,好好打压了尤二姐一番,只这事若凤姐做起来那叫派势,她做起来却颇引了些暗中的笑话。
傅秋芳一愣,忙点头道:“如何会!这几个主子口无遮拦的,我正要绑了他们去交给二太太措置。”
赵嬷嬷手都抖了,“那,那些人……”
正这时候贾政出去了,王夫人便让袭人下去,贾政看了袭人一眼想起畴前金钏儿说的事来,便道:“宝玉现在也成了亲了,身边还留着那很多女孩子也不像话,捡着年事大的打收回去些儿吧。免得人大心大,闹出事来不好听。”
再一个道:“甚么都不晓得也罢了。完了还专爱惹是生非,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改阿谁,真当本身懂那么多了?!本领没有,专仗着一样――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