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想起上回山贼之事来,也不由心不足悸,连连点头。
宝钗等人少不得都一一依了。贾政原想连月钱都蠲了才好——都有吃有穿的,还要月钱何为!还是蕊儿出声劝道:“现在在这里住下了,既要有谋生,不免要同外头来往。大家身边没一点活钱,莫非还让奶奶们本身想辙周转去?!老爷也不要太矫枉过正了。”贾政被噎得无话可说,才罢了。只那月钱也定的极低的,大家都不过一两半两的,世人都刚从温饱交煎时候过来,倒没有嫌少的话。
作坊的事宝钗内心没底,还不敢胡乱试,只好先放在一边。她手里又不止贾家的事,另有薛家的,薛阿姨到厥后一心惦记取今后要给薛蟠过继香火的事,虽厥后人算不如天年,让宝钗带进贾家的家财一股脑儿都让拿去还了库银,这事儿却不能因这就抛下了。
邢岫烟看得心跟刀割一样。她却谨慎地启嘴淡淡道:“如此方是悠长之计。你不是劝我说是一身臭皮郛?现在我看开了,你倒哭成如许。可见你的修为毕竟不如我……”
宝玉托腮道:“我畴前又何曾爱好过豪华糜费?”
只畴前那地步都是托着族人照看,现在宝钗要收回来本身打理。若非薛蝌同柳湘莲在,别说收回来打理了,便是上几年没来得及过问的租子只怕也得打了水漂。虽如此,还是掰扯了好些日子才算摒挡伏贴。薛蝌将租子换了银钱交来给宝钗时,劝道:“大哥过继子嗣的事还得尽快,要不然只怕他们还得闹,到时候我也难说话。”
薛蝌笑笑,俄然又正色道:“这一圈事儿下来,实在我觉着,此人能活着,便是老天给的命了。真是,若要你死要你亡,真是眨眨眼的事。唉,就说我们,若不是当日可巧碰到了妹夫,那里另有现在?命有没有还两说呢。”
宝钗感慨:“若不是有你们,我真是抓了瞎了。”
第二日四海商行一行人天刚擦亮便乘风登船,宝钗宝玉已带了人在船埠等着,直把刘姥姥打动得老泪纵横。待得舟行渐远,人影不见了,世人才登车归去。
虽她推拒非常,宝钗还是带了麝月莺儿,送她到了四海商行的会馆,见她和熟人碰了面,都安设好了,才道别返来。
世人一时冷静,薛蝌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止是两军对垒时如此,世事哪件不如此?老是对本身和周遭人事晓得得越清楚些,走的路行的事才更稳妥些不是?”
见没人接他话,他自饮了一口茶,施施然道:“如果贫民手里有块良田,有件珍稀的皮裘,有个仙颜的浑家,那可不是福,一不谨慎都是家破人亡的祸端子!你们还别跟我急,我晓得公道安闲民气,只到一人一事上,公道多数还没反应过来呢,这里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待宝钗将薛家在南边的家资都收拢了,有耕户的重新签了左券,没有的便重新招佃,统统宅子除了金陵城里的祖宅,旁的都或赁或卖,将周转来的银钱除了别的买了两处铺子,余下的便凑个整数托了柳湘莲往四海商行的拼船买卖里入了股。
宝钗笑着点头道:“那我可不晓得了,只问问你最爱穿的鞋子和怡红院的安排吧。”
宝玉只好喏喏承诺着。
宝钗却在深思,这现在要做买卖的本钱是不差了。那坛子里足有千把两黄金,合一万多两银子。这钱要放在畴前,只怕不管是贾家还是薛家,都不如何放在眼里。可到了眼下,真是实打实的拯救钱。
过了三五日,宝钗才拿出章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