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佟家的现在并不知本身错在那边,只一味叩首求恩情,戴良家的见王夫人淡淡的,反不敢上来啰嗦。凤姐正方法人出去,外头却出去个小丫头道:“老太太请太太二奶奶畴昔说话。”凤姐便让人先将那佟家的捆了待返来再措置。
薛王氏早携了他的手,好生打量了一通,笑骂道:“偏你只晓得玩意!端庄铺子的事儿你又不管了!”
薛王氏轻拍他一下,道:“是你姨母来的信,一来怕你年纪尚小,我又是一介妇人,家里没个能顶门立户的人,恐被人欺了去;二来你那官司虽说告结束,到底也要避避风头才好。便邀我们上京去,京里有你娘舅和姨夫在,也能提点你一二,免得你整日跟那起子混人一道,做些三不着两的事儿!”
宝钗听了,问道:“我们家现在虽不如父亲在时的风景,铺子却另有很多,还散在各地,如何一一归拢来?若都交给人去做,又不得放心,要让哥哥去,哪怕有人陪着,妈也不会许的,可若要我们一家子一处一处去,可不知要多少光阴了。”
贾母听了这话,尚未开口,赖嬷嬷起家便要叩首,嘴里道:“主子该打,竟是被那小子乱来了,不知是犯了如许的事,早知是如此,打死了她也是该的,再不敢来卖这张老脸。”
戴良家的没法,又磕了头自去了。到了王夫人处,凤姐先着人把佟家的打了二十板子,让人撵出二门去。
再者,我们此番上京,虽说在京里也有财产,只是你姨母娘舅恐不会允我们自住,我们又尚在孝期,渐渐走着倒也好。”
凤姐笑道:“如许大事,还要姑妈筹划。”
44.伏人
只是背面听到有娘舅姨夫管束之说,直如要野马归笼,内心老迈不乐意。便直声道:“我们在这里这么多铺子买卖,如何能说走就走了,又或者母亲驰念姨母,去京里看看也可。我却得学着打理铺子的事情,恐不宜去吧。”
王夫人又问:“可有甚么取中的人?”
薛王氏与王夫人乃同胞姐妹,当年嫡长女嫁入国公府二房,嫡次女嫁入皇商薛家,王家也是打了好主张的。荣国府虽是宗子袭爵,次子倒是个爱读书有出息的,且颇得父母偏疼,而嫡次女嫁的乃是薛家下一代家主,幼年时已有经济才名,两个看着都是厚积薄发大有前程之人。怎奈世事难料,这贾政当年得了先人恩泽,未经科考由圣上赐了出身,几十年来还是个从五品。
贾母道:“但是犯了甚么事?若无甚大错,这大热天的,怒斥一顿也就是了。”
又或者惯常来往的商户,寻着几处不是来,少不得又要折腾一回,到了或换或不换都说不准的事情。年许时候里,待各处大小管事都略略咂摸出滋味来,早已风过花落,灰尘落定了。世人再细想时,对凤姐的手腕颇感惊心,少不得稍转风向,勤加办理,都是后话了。
且说薛王氏之前被儿子的性命官司闹得不得安宁,幸幸亏了兄长和长姐的助力,得知应天府已经胡涂结案,总算没白花了办理的银两。这日又收到了贾府的来信,命人请了蜜斯来念信听。
王夫人忙回道:“一个库管上的媳妇子,没个轻重,已经让凤丫头领去措置了。”
贾母忙让小丫头搀住了她,道:“你有甚么错误,不过是让人欺瞒了罢,我们老了,不免让人哄住。”
世人又是一通安慰,贾母对王夫人道:“原是赖嬷嬷舍了老脸来求的情,她亦未真知事情原委的。既是如此,就打了撵出去,若再有讨情的,一同撵了。”
两人到了贾母上房,看赖嬷嬷几个本来服侍过贾母的老妈妈正在贾母跟前谈笑取乐。贾母见俩人出去了,问道:“这大热天的,如何又说主子冲撞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