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辟谷丹的功效仿佛快过,又剥了几颗灵米吃了,喝了水,略呆了一阵子便从珠界中出来。回到房中,略感恍忽,高床软卧却了无睡意,便干脆闭上眼睛运起功来。似醒非醒间,听到了墨雨叫起的声音。
那《大千博物》自不必说,最奇的是那本《狐说凡人》,传闻是一飞升的妖修所作,该大能本体是一尾玄狐,且向来对此不大避讳。行文中多爱说“凡人较于我等妖族而言如何如何”或是“此等作为我等狐族实不能亦不屑体味……”等等,倒是从未见过的目光说法。此中多对凡大家间的事情举以实例,若说来也是常见之事,只是被这玄狐一说却又变得非常好笑可叹大有别扭处。
现在李纨只想如何把面前这座“山”上的东西取下来。爬上去自是不成能的,这要一不谨慎掉了下来可不是玩的。从底下开端取也不可,恐怕有坍塌的伤害。皱眉苦思时,神念一闪,“神识取物,傀儡”,傀儡此物,日前翻书时看到过,似是会动的偶人,也分无数的品级,苍兰界最驰名的似是叫做“牵机门”的门派。
又说人以妖类生啖血肉为蛮横可怖,斥其残暴,玄狐更不解道:“妖族杀生为活命,捕杀而食之,人亦杀生而食,到此并无分歧。只妖多数不懂调鼎之道,茹毛饮血者众。人偏多事,切之剁之腌之烤之蒸煮之,又加酸甜苦辣,置入盘盏中细细咀嚼。不过都是吃个尸身,虐尸后再食用便比直接杀了吃高超仁善了很多?!若以我本体而言,我倒是不肯被人涂了□□种草药酱汁又先蒸后烤的,倒不如直接饱了狼吻进了虎口还痛快些!”李纨细思又乐不成支。凡此等等,这玄狐大人实在是个妙人。
这世上,你没时,自有轻你鄙你踩你懒得理睬你的,可如果你太偶然,更有哄你欺你算计你的。这么算来,还是没有来得好些,如果后者,千日防人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想到此处,按下刚才的利欲之心,又挑了些吃食的做法和阿谁粗线针织的事细细看了记下。另有更多虽说是凡界之物,倒是从未传闻过的,恐怕不是此界之物,只当个希奇看了,也不消多记。
醒来时犹抱着葫芦,齿间另有香味缭绕,躺着看天涯流云,内心安宁。
手脚不断又无人相语,便易多思多虑。忽而就想到一难堪事――凡人以谷气生津养体,天然少不了五谷循环之事,这个现在在这珠界里倒是没法。一没有屋子,二没有净房,若都要往外头去,回数多了岂不更是难堪!这等细枝末节之事,倒是实实在在的烦恼。如果出去就呆不了一会儿,这里多迟早能清算完,且不说本身也想多在内里待会儿。想起之前找到的辟谷丹,却不晓得能不能吃。
也是炼器一脉的,只专精于傀儡、芥子之类,能做芥子楼阁,传世者有芥子屋、须弥楼、小巧阁、牵机城,以芥子屋最为多见,须弥楼便少了,非大门派不能有,而小巧阁和牵机城更是传说中物。“不晓得老神仙有没有洗劫过这一家,若能有个芥子屋就好了。”九天真君冤哉!“至于神识取物,应是要求于‘炼神’了,却非一朝一夕之事。”
“我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李纨沉吟,却又想“不过这模样我却自感觉欢乐。”一时被本身的动机缠得恍忽起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孀妇只宜平静自守”……“孀妇赋闲的,今后只如槁木死灰,不起波澜”……“女子只该当以针黹女红为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莫不是,都是些‘天之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