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理语气略微转和,接着言道:“刘班首,你已跟从本官多年,劳苦功高有目共睹,但连月来四起命案,济州府内百姓大家自危。”
平常庄户人家,那里见过这等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各自噤若寒蝉的惊骇不已,虽是天气闷热,仍不由得颤抖不已。
秦明理官威极盛手腕高超,十几年来管理济州府颇得名声。现在上京三子夺嫡之际,朝中风云窜改莫测,治下焉能有如此命案猖獗而束手无策,一个不慎便是丢官的了局。
众衙役起家,各自举起手中的海碗,“咕嘟”声不竭,任由海碗中的酒水顺着唇角淌落在胸前,未几时便浸湿了衣衿。
如果常日,便将这李家坡的更夫李瘸子羁押到缧绁中,屈打成招之下便也能交差,但是现在这连环命案焉知而后不再产生,让刘三胜好生难堪。
村中的父老见状后便遣年青的后生跑来济州府报官。
“刘某虽与相师只是一面之缘,但承蒙相师提示,才未曾涉足于商家之事,此番交谊刘某铭记于心。此番前来济州府,一应破钞皆有刘某承担,如有琐事也可交由刘某代为摒挡!”刘三胜豪气干云,拍着胸膛热忱的说道。
李家坡的村民整夜没法安睡,各家暗淡的油灯彻夜长明紧闭着房门,并将菜刀和棍棒放在床前,借以摈除心中的惊骇。
无法之下,刘三胜回转到家中,从家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揣在了怀中朝浮生堆栈走去,这缉案的班首的位子能不敷保住,就看这连火眼金雕彭大人都奖饰不已的相师,能不能在这毫无眉目的命案中,寻出蛛丝马迹了。
刘三胜在火把的照亮下,将房内的尸首一一细心的检察了一番,唤过仵作细心的勘察,然后走出了院落去扣问左邻右舍。
刘三胜心知知府大人现在肝火极盛,如果冒然辩白只会火上浇油,因而低头沉默不语。
浮生堆栈中,包文正一身白袍端坐在楼下大厅的桌案上,手持折扇轻摇端是闲散自如,等待刘三胜上门拜访;南宫宇负手而立站在身后,心中自行思考三招失传的剑法。
“旬日,旬日内不给本官一个交代。”秦明理顿了顿接冷言说道:“本官,便给你一个交代!”
李家坡位于济州城外十余里,刘三胜和衙役有官马代步,未几时就赶赴到了李家坡的命案现场。
亥时。
在暗淡的油灯下,空中上几具尸身倒在了血泊中,那狰狞的面庞和尸身上惨白的骸骨让人胆战心惊,床前的麻绳上挂着一件宽松的罗裙,罗裙下摆的肝脏碎肉在血液的粘合下聚成了一团。
众衙役早已起家而立,各自将钢刀持在手上,跟从刘三胜和曹青一起大步流星朝济州府府衙走去。
言罢,秦明理拂袖而去。
年老父老见济州府的衙役已到,便遵循刘班首的叮咛,遣人将左邻右舍齐齐唤了过来,与木门以外的巷中等待扣问。
刘三胜怀中的紫檀木盒子,其内乃是一把用湘妃竹为身,名家打磨的折扇。乃是昔年查抄济州府一商贾之家,中饱私囊截留下来的,送礼并非只是贵重,投其所好也是刘三胜这些年堆集下的心得。
卷宗砸在了刘三胜的脸颊上。
“干!”
“好!济州府由诸位兄弟和刘某在,岂容贼人作歹!”刘三胜拍案而起,击节赞道。
刘三胜心中考虑不过是一瞬之间,故作平静面带开朗的笑容说道:“曹兄弟莫要惶恐,满饮此杯再慢慢道来,济州府有刘某和众兄弟在,贼人便是钻到了地下,也能将其绳之于法!”
李瘸子一声惊呼,划破了李家坡沉寂的夜晚。
本日一早,孙薇薇便戴着人皮面具和南宫琼以及沈果儿,在保护商豹的引领下,一行自去济州府内的绸缎庄和胭脂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