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堆栈中,包文正一身白袍端坐在楼下大厅的桌案上,手持折扇轻摇端是闲散自如,等待刘三胜上门拜访;南宫宇负手而立站在身后,心中自行思考三招失传的剑法。
如果常日,便将这李家坡的更夫李瘸子羁押到缧绁中,屈打成招之下便也能交差,但是现在这连环命案焉知而后不再产生,让刘三胜好生难堪。
刘三胜在火把的照亮下,将房内的尸首一一细心的检察了一番,唤过仵作细心的勘察,然后走出了院落去扣问左邻右舍。
平常庄户人家,那里见过这等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各自噤若寒蝉的惊骇不已,虽是天气闷热,仍不由得颤抖不已。
在暗淡的油灯下,空中上几具尸身倒在了血泊中,那狰狞的面庞和尸身上惨白的骸骨让人胆战心惊,床前的麻绳上挂着一件宽松的罗裙,罗裙下摆的肝脏碎肉在血液的粘合下聚成了一团。
这壮汉唤作曹青,乃是济州府西门城防的衙役,虽不附属刘三胜的统领,凡是有命案皆是第一时候上报到刘三胜处,沿路问过巡查衙役后,便一起朝酒坊中奔来。
无法之下,刘三胜回转到家中,从家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揣在了怀中朝浮生堆栈走去,这缉案的班首的位子能不敷保住,就看这连火眼金雕彭大人都奖饰不已的相师,能不能在这毫无眉目的命案中,寻出蛛丝马迹了。
“我与诸位兄弟,满饮此杯!”刘三胜举起手中的海碗,意气风发的说道。
包文正含笑说道:“刘班首身负济州府缉案重担,想必是公事缠身,包某闲云野鹤,多等一阵也是无妨。”
刘三胜心知知府大人现在肝火极盛,如果冒然辩白只会火上浇油,因而低头沉默不语。
唤过了仵作和几个衙役,骑马再次前去李家坡勘察命案现场。
济州府固然是亥时宵禁,但是城外的李家坡不必宵禁已然是早早燃烧了灯火,油灯固然破钞未几,但是平常耕耘的农夫本着俭仆持家早已安息。
“啪!”
济州府初夏气温垂垂的降低,已到中午。
“班首,城外李家坡产生命案!”壮汉一起从济州府西城门奔来,略有些喘气的禀告道。
众衙役早已起家而立,各自将钢刀持在手上,跟从刘三胜和曹青一起大步流星朝济州府府衙走去。
刘三胜心中考虑不过是一瞬之间,故作平静面带开朗的笑容说道:“曹兄弟莫要惶恐,满饮此杯再慢慢道来,济州府有刘某和众兄弟在,贼人便是钻到了地下,也能将其绳之于法!”
众衙役起家,各自举起手中的海碗,“咕嘟”声不竭,任由海碗中的酒水顺着唇角淌落在胸前,未几时便浸湿了衣衿。
刘三胜将钢刀挎在腰间,面带浅笑故作安闲的望着曹青将酒水饮下。
刘三胜回转济州府之际,心中更加感觉窝火和苦闷,这命案现场颠末再三的勘察,仍然是毫无一点眉目,如前三起命案普通无二,妇人有了身孕之时,被束缚与床前,先是将百口妇孺和男人残暴的杀死,而后将妇人拨皮抽骨,只残留一堆血肉,浑身的骸骨不知所踪。
刘三胜怀中的紫檀木盒子,其内乃是一把用湘妃竹为身,名家打磨的折扇。乃是昔年查抄济州府一商贾之家,中饱私囊截留下来的,送礼并非只是贵重,投其所好也是刘三胜这些年堆集下的心得。
来到了浮生堆栈门前,刘三胜又清算了一下自家的衣衫,神情自如的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这浮生堆栈的桌案之间,有一层轻纱讳饰,从内往外看清楚可辨,但从外往内倒是恍惚不成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