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甲胄的壮汉脸颊上闪过一丝欢腾之色,随即面色一整收敛下去,望着面前手持巨斧的少年,沉声问道:“你但是来参军的?”
夏侯城火焰中的脸颊闪现了淡淡的笑容,凝睇着不远处那敌将火焰中的尸身,竟是生出了淡淡的恋慕之心:“如果有女子能为我堕泪,该有多好......”
“叔叔,你瞥见我的小熊吗?”夏侯城回眸,只见一个柔滑敬爱的女孩,手中度量着一只棕色的小熊,却茫然的颤声问道。
斧头抗在一个身形略显肥胖的少年肩头,这少年身躯挺直如松,惨白的脸颊几无一点赤色,唯有一双眼睛披发着冷冷的寒意,细看之下此中包含着血腥杀伐之气,好像在疆场上多年厮杀的悍卒普通,与肩头上的巨斧更如蜉蝣撼大树普通,落差极其较着。
火焰棕熊恶狠狠的砸落在夏侯城的身躯之上,手中多年的战斧竟是再也有力量紧握,炙热的火焰在夏侯城的身躯上燃烧。
“你算甚么东西,也敢管我家的事!”
巨斧附身的那一抹暗红随即缭绕着淡淡的红色气味,夏侯城心中更显清澈,双眼和耳朵也更是活络起来,虽是脚步沉重,但周遭数丈以内的躲藏在树后的青狼,蒲伏着身躯盯望着自家的身躯,垂涎欲滴;树梢上的两尺多长的斑纹长蛇,渐渐的朝邻近的树枝爬了过来,口中不时吐出蛇信丝丝作响。
夏侯城知名无姓,本是被抛弃的婴孩,被刚及笄的夏侯琴突发善心抱回了家中,这才依了夏侯的姓氏,取名一个城字,只因夏侯琴所嫁非人,又怠惰贪婪,本是贫寒的日子才每况越下,夏侯城本是抱来的婴孩,自是只能捡一些残羹盛宴充饥,是以身躯肥胖,便是与村中的猎户一同上山都被嫌弃。
入夜以后,残月斜挂在苍穹之上,那暗淡的光辉也略微泛亮了百莽山的树冠之上,有鸟雀在枝头栖息,偶尔传来阵阵清脆的鸣叫声,而后振翅飞向远方,想来是有能攀爬的野**要将其充饥。
“大杀四方!”夏侯城单手抡起巨斧一个回身,力从地上起,过腿扭胯,仰仗本身的力量和巨斧的分量,势若万钧便朝这敌将劈落下去。
“是!”少年神采稳定,低声回道。
夏侯城沉声说道:“姐姐,姨娘久病在床,不能再担搁了。”
“但是城儿返来了?”夏侯氏久病在床,沙哑的开口问道。
“夏侯二爷,他就是夏侯二爷?”
少年视若无睹的扛着斧头走了上前,这才将斧柄支在空中之上,“咚”的一声闷响,那斧柄将空中砸出了一个深坑,桌案上本是随便堆放的铜钱随即陷落,几枚铜钱滚落在空中之上,竟是无人敢上前弯身捡起。
唯有那空中上散落开来的斑纹长蛇的身躯还在不时的扭动。
“斧头重二百一十七斤!”少年沉声回道。
“娘,雀儿自幼聪慧你是晓得的,现在到了蒙学的年纪了,可不能迟误他的前程。”
夏侯城多年交战,未曾遇见过如许的敌手,心中不怒反笑,身躯轻微的踩着奇特的法度,与这敌将再次战在一处,一步近巨斧轻颤便扯破了这敌将的鱼鳞甲胄,一步退“大杀四方”如同风卷残云斩碎了敌将的胸前的气劲盾牌,而后借势假装力有未逮之际,一招“诺克萨斯断头台”便将这敌将劈成两半。
“呸!”
睡梦中,夏侯城仿佛身处另一个天下,那天下当中有身穿红色罗裙的女子妙手持法杖收回凌冽白光,一经触碰便如炸雷作响,将疆场上的兵士炸的骸骨无存;有手持寒冰为骨的弓箭,射出数道利箭穿云,一经触碰便将人冻成冰雕;有身穿甲胄的青年手持长枪,与疆场之上纵横冲杀,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