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城只记得在山林中纵横驰骋,胸中肝火汹汹燃烧,从日出杀到日暮,从日暮又杀到了日出,只感觉每斩杀一物,这巨斧上便传来一股暖流涌向满身,待在这山林中纵横几个来回,将这山林中的野兽几近斩尽扑灭以后,这才浑身酥软的倒地不起。
寻了些野菜和仅存的糙米煮熟以后,服侍姨娘充饥以后,夏侯城将巨斧抗在肩头,朝村外的山林中走去。
“若不是我将你从荒山野岭中抱来,你早成野狗撒下的一泡尿了!”
夏季冷寒,积雪尚未熔化,跟着阵阵北风囊括而来,更显冰冷砭骨。
“这钱,便用作给雀儿蒙学吧!”
“城儿,姨娘一家对不住你啊。”夏侯氏白苍苍,皱纹满布脸颊之上,眼眶一红抽泣的说道:“你那姐姐所嫁非人,夫君烂赌成性,扳连现在家徒四壁,若非有你,姨娘恐是早已饿死在床榻之上。”
夏侯琴双眼泛出高兴的神采,就欲上前将荷包夺下,一向充满老茧的大手将其拦住。
“娘,雀儿自幼聪慧你是晓得的,现在到了蒙学的年纪了,可不能迟误他的前程。”
斧头抗在一个身形略显肥胖的少年肩头,这少年身躯挺直如松,惨白的脸颊几无一点赤色,唯有一双眼睛散着冷冷的寒意,细看之下此中包含着血腥杀伐之气,好像在疆场上多年厮杀的悍卒普通,与肩头上的巨斧更如蜉蝣撼大树普通,落差极其较着。
身穿甲胄的壮汉脸颊上闪过一丝欢腾之色,随即面色一整收敛下去,望着面前手持巨斧的少年,沉声问道:“你但是来参军的?”
模糊中,夏侯城仿佛看到自家单手握着巨斧,从数丈深的洞窟以内一跃而出,随即好像魔神普通在山林中肆意的殛毙,独眼瘸腿的灰狼一个照面便被劈成两半,吊睛斑额大虎本是啸傲山林,一个照面便被劈成两半。
“列队等待,莫要拥堵!”
那柄满盈着阴冷寒意的巨斧便孤零零的被抛弃在洞窟以内,夏侯城目睹这巨斧看似沉重,便欲将其拖回家中换些银钱,谁料这一握上了巨斧的手柄,便是头疼欲裂,随即神智开端恍惚。
身穿甲胄的壮汉面色垂垂不耐,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其威势如同虎啸山林,令浩繁山民略有顾忌之心,这才寂静下来。
少年沉默不语,不再开口说话。
远山镇官府衙门之前,粗木桌案之前端坐着一名身穿甲胄的壮汉,这壮汉虎背熊腰,长袖随便挽起不觉酷寒,脸颊上那如蜈蚣普通蜿蜒的伤痕,更显血腥杀伐之气,不时端起温酒驱寒,身侧各稀有名皂服衙役高出钢刀,不时的喝骂着纷勇上前的青年后辈,只是那桌案上随便堆成的铜钱如同谷堆,令拥堵的山民更是贪欲难忍,若不是见官府的差役在此,恐已按耐不住上前疯抢。
“咳,咳!”未曾走入柴门,便听到了老媪传来的咳嗽声响,少年脚步决计轻巧了少量。
夏侯城身经百战多年,向来战无不堪,攻无不克,但与这敌将比武倒是甚感棋逢敌手,手中连环三斧乃是疆场上多年厮杀,去芜存菁以后创下的杀招。
“这是朝廷征兵,不是逛窑子!”
夏侯城身躯一顿,手臂软弱有力的放了下去,神采暗淡的回身走出了门外。
夏侯琴面色略有乌青,随即挖苦的放声笑道。
那是一柄几近丈余的奇特兵刃,或许是斧头但却两侧开锋,玄色的斧身中镶嵌着一颗头骨,更显阴沉和诡异,头骨旁铭记着古怪的斑纹,斧刃上有淡淡的一抹暗红,应是饱饮鲜血却未曾擦拭的原因,那如碗口般粗细的长柄乌黑通体。
夏侯城身穿甲胄,手持这把巨斧立足站立在一座塔前,凡是有敌军前来便挥斧将其斩杀,鲜血跟着空中流淌,心中倒是越的孤单,唯有己方士卒的喝彩声和敬佩的神情,才气略作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