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夏季,北风砭骨,家中早已断了炊粮,夏侯城目睹姨娘饿的奄奄一息之际,便裹紧了粗布百纳的衣衫,手持木棍便壮胆上了山林,本欲寻些山鸡或是野兔供姨娘充饥,却不料碰到了一头独眼瘸腿的灰狼,夏侯城一起逃离出错掉下了冰层当中。
“但是城儿返来了?”夏侯氏久病在床,沙哑的开口问道。
夏侯琴面色略有乌青,随即挖苦的放声笑道。
夏季冷寒,积雪尚未熔化,跟着阵阵北风囊括而来,更显冰冷砭骨。
“斧头可有称呼?”壮汉望着斧刃上的暗红之色略故意悸,恐怕这少年手中的巨斧落下,瞳孔略一收缩,沉声问道。
“若不是我将你从荒山野岭中抱来,你早成野狗撒下的一泡尿了!”
身穿甲胄的壮汉面色垂垂不耐,拍案而起怒声喝道,其威势如同虎啸山林,令浩繁山民略有顾忌之心,这才寂静下来。
“你这斧头不似平常?”壮汉咧嘴一笑,脸颊的蜈蚣疤痕更显狰狞。
直到有一敌将黄袍为服,鱼鳞甲胄着身安步走了上前,双手挥动一柄巨大的长剑,周身有盈盈的草木精华出现,胸前更稀有面气劲凝集而成的护盾覆盖身躯,夏侯城的心中这才出现了难掩的欢腾。
“夏侯二爷,他就是夏侯二爷?”
远处传来沉闷的声响,如同巨锤轰击空中,桌案上粗碗中的浊酒也是出现波纹,如同谷堆铜钱略有松垮随即轻鸣不已,世人皆是猜疑不已的让开了门路,朝那声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睡梦中,夏侯城仿佛身处另一个天下,那天下当中有身穿红色罗裙的女子妙手持法杖出凌冽白光,一经触碰便如炸雷作响,将疆场上的兵士炸的骸骨无存;有手持寒冰为骨的弓箭,射出数道利箭穿云,一经触碰便将人冻成冰雕;有身穿甲胄的青年手持长枪,与疆场之上纵横冲杀,所向披靡。
这身穿襦裙,蓬头垢面的妇人本是夏侯氏的亲女,名唤夏侯琴,如此生养一女一子,雀儿便说的是季子,现在已然年满四岁。
“你算甚么东西,也敢管我家的事!”
那是一柄几近丈余的奇特兵刃,或许是斧头但却两侧开锋,玄色的斧身中镶嵌着一颗头骨,更显阴沉和诡异,头骨旁铭记着古怪的斑纹,斧刃上有淡淡的一抹暗红,应是饱饮鲜血却未曾擦拭的原因,那如碗口般粗细的长柄乌黑通体。
夏侯琴双眼泛出高兴的神采,就欲上前将荷包夺下,一向充满老茧的大手将其拦住。
夏侯城双眸泛出暗淡的光芒,将肩头的巨斧随即靠在了柴堆之上,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将怀中的铜钱奉了上去,开口说道:“姨娘,这钱你用来治病。”
“姨娘,我参军了,三今后便要去点卯。”夏侯城粗糙的双手擦拭去姨娘脸颊上的泪水,安慰道:“姨娘保重,若我立下军功,会将赏钱托人送回。”
“大杀四方!”夏侯城单手抡起巨斧一个回身,力从地上起,过腿扭胯,仰仗本身的力量和巨斧的分量,势若万钧便朝这敌将劈落下去。
“诺......手?”身穿甲胄的壮汉错愕的问道。
“是!”少年神采稳定,低声回道。
“列队等待,莫要拥堵!”
模糊中,夏侯城仿佛看到自家单手握着巨斧,从数丈深的洞窟以内一跃而出,随即好像魔神普通在山林中肆意的殛毙,独眼瘸腿的灰狼一个照面便被劈成两半,吊睛斑额大虎本是啸傲山林,一个照面便被劈成两半。
斧头抗在一个身形略显肥胖的少年肩头,这少年身躯挺直如松,惨白的脸颊几无一点赤色,唯有一双眼睛散着冷冷的寒意,细看之下此中包含着血腥杀伐之气,好像在疆场上多年厮杀的悍卒普通,与肩头上的巨斧更如蜉蝣撼大树普通,落差极其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