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从百花洞府返来,我就一掌毙了她!”
石桌回声而碎,那珍羞美馔自是溅射出去,那粉碎的玉盏倒映着皓月的光彩,白衣胜雪的女子脸上的怨毒之色更甚,却已然是潸然泪下……
包文正心灰意冷的展开了双眼,落寞的望着面前这熟谙而又陌生的女子,感喟的问道:“废了我的武功也就罢了,这《明玉功》本就是你的……”
移花宫内遍及着湖泊,犹若星罗棋布自是美轮美奂,那碧波湖水之上荷叶顶风招展,姹紫嫣红的莲花长年不谢……
那痛苦突如其来,如果凡人定是难以忍耐,包文正却好似事不关己的望着邀月宫主,只是那目光倒是不免有了几分冷淡和淡然……
邀月宫主美目含煞的眺望了捧月坡一眼,而后气的便是浑身发颤,瞧着这桌案之前已然是空空如也,那翠绿玉掌便是一掌拍了下去
不经意间,那手腕上纵横交叉的疤痕更是触目惊心,虽不知邀月宫主到底是成心还是偶然,却毕竟是燃烧了包文正心中渐起的怒意……
“怜星在那里?”包文正自知作茧自缚,邀月宫主的性子本就是如此,又非本日才得知,故而便开口相询怜星宫主身在何方。
“咔嚓!”
有女童的抽泣之声传来,那凄苦无依的哽咽之声,更是撕扯着包文正的心扉。
“文正,有我护着你,你这一身武功,要或者不要,又有何不同哪……”邀月宫主拂袖之间,便有侍女上前将少宫主抱起,临时分开了这听风阁,而后和顺的将包文正揽在了怀中,那翠绿玉掌却贴在了包文正的脐下三寸之处,轻声呢喃说道。
日落傍晚之时,与那白玉铺设的甬道之上,包文正一袭淡青色书发展袍,笑意还是未曾减退与脸颊之上,怀中抱着粉雕玉琢的小童,牵着邀月宫主的柔荑,来到了听风阁中。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能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包文正强颜欢笑的说来,已然是急怒攻心,几乎忍不住之时,突闻那不远处有孩童的喧华声传来……
“文正,我只是不想你再走了……”邀月宫主抬起皓腕,用衣袖为夫君擦拭去那额头的盗汗,还是是柔声的说道。
“咔嚓!”
鸳鸯转心壶,一壶当平分置两种美酒,一种自是平常的陈酿,醇香扑鼻自是多年窖藏,而另一种则是下了无色有趣的“鸡鸣五鼓还魂散”,昔日怜星宫主便是未曾发觉这鸳鸯转心壶,这才被邀月宫主废了一身的武功。
“大好男儿,何事不能直言……”邀月宫主举杯饮胜了玉盏中的美酒,望着昊儿面前的碗中吃食,不由的责怪的瞥了一眼包文正,言道:“你是怕我虐待了你的孩儿?”
包文正闻言倒是轻笑了起来,柔声说道:“邀月,能与你相伴平生,已经是莫大的造化,得陇望蜀自是不敢……”
“你还是忘不了阿谁贱人!”邀月宫主缓缓的站了起来,逼视着双腿已然折断的包文正,那癫狂的脸上竟是闪现了一丝杀机,腔调一如往昔的冷酷,无情,令人颤栗。
那腔调一如刚才的柔情密意,且是不含一丝一毫的怨毒之意,就仿若新婚燕尔的伉俪与床榻之上的私语普通,只是那柔若无骨的翠绿玉手,倒是轻柔的放在了包文正的腿上。
“邀月,固然你废了我的武功,又打断了我的双腿……”包文正望着这美轮美奂的移花宫,那如兰似麝的暗香与鼻间缭绕,感喟说道:“我如果当真要走,你是决计留不住的……”
“那是我爹爹,你和你娘一样的不知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