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娘亲，如月再也不敢了。”
“六合日月，照化其身，暂开天门，九窍皆明！”
吕三娘甚少来这青丘山地界，心知必然是这秀才认错，因而侧身避开这一礼，错愕不已的说道：“我何时救过你，你但是认错人了？”
“你一意孤行非要以元阴之躯修炼《天狐魅术》，这些年来若不是为娘以近千年的修为助你行功，可有你本日这般颐指气使？”
“且慢！”
包文正闻言之下更是汗毛乍起，眼睁睁的瞧着极远处梅绛雪和胡月如的身形，却不想又有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顿时毛骨悚然之极，强耐着心中的惶恐转头望了过来。
“你们为甚么不躲得远远的，莫要让我看到你们的本相！”
极远处只见一片白光闲逛不已，定睛望去倒是一丈之高的长尾正在摇摆不已，那长尾约有十余条皆是雪色之白，细弱如同碗口，且夭绕灵动之极，包文正心中骇然的顺着那长尾打量，却见两只如同磨盘般大小的狐狸，正在相互依偎与一处，皆是直立行走，何人竟是普通无二。
“我是妖，但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胡月如！”
妖就是妖，弱肉强食，适者保存才是妖族的法例！
绛雪娘娘这一番话说完，仿若浑身再无一点力量，竟是脚步盘跚几欲跌倒在地，那里另有修行近千年的模样，清楚只是一个孤傲的母亲，一个被女儿恶言重伤的母亲，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那狐仙又是何意？”包文正现在已然对这吕三娘放下了大半的戒心，心知若非是修道之人，定然不会随便道破这老槐树上的山魈，但却故作陈腐，顺着吕三娘的话诘问道。
那两只狐狸皆是一身红色的外相，泛着柔润的光晕，本是苗条而文雅的身躯，却因身穿罗裙从而令民气悸不已，而那罗裙更是眼熟之极，清楚就是梅绛雪和胡月如刚才的打扮。
包文正脸颊上闪现了痛苦之色，脚步踉跄的朝茅草屋外走去，心中却晓得这一刻有吕三娘在侧，自家的性命已然获得了保全，但这连月来的戏弄和热诚却不能一言蔽之，若不令这梅绛雪和胡月如百辞莫辩，毕生留在忏悔和懊悔，焉能一解心中的怒意。
“梅绛雪！”
腔调如黄鹂出谷，却少了委宛婉转，却还是是清澈动听，仿若玉罄之声普通。
那是一股向来未曾有过的清冷之意，自包文正双眼当中传来，仿若堤岸上奄奄一息的游鱼，骤逢暴雨之际的高兴，自心底随即闪现出来，缓缓的展开了眼睛，这触目所及之处皆是产生了窜改。
“虎毒不食子，何况我们本是狐狸！”
“如月……，我是生你，养你，一手调教你长大的娘亲……”绛雪娘娘热泪盈眶，浑身的妖气尽数收敛，哽咽的说道：“即便是我未曾将《天狐魅术》的总纲奉告你，那是有不得已的苦处，你怎可如此歪曲你的娘亲……”
绛雪娘娘错愕的看着如玉，仿若这五百年来皆是蹉跎，本日才认清本身女儿的本来脸孔，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从心中出现，娇躯颤颤颤栗，竟是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絳雪娘娘面庞凄苦，泪眼涟涟，颤声说道：“你的性子本就偏执，但却不该对娘亲恶言相向......”
凌冽的北风涓滴未曾停歇，将这茅草屋的稻草卷飞出去，瞬息不见了踪迹，那老槐树的树冠也随之闲逛不已，那嘶吼声如同群狼望月凄厉之极，又如同那乱葬岗中的厉鬼，正在哽咽抽泣，不断于耳。
绛雪娘娘潸然泪下，娇弱的身躯在北风中瑟瑟颤栗，倒是不知骤闻如若雷击，令其难以矜持，还是这短松冈的孤寂使然，更多的能够是苦楚和无助，为了挽回长女如玉的血脉亲情，故而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