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德者便尾随跟上,意欲瞧个热烈,只是谁也不看好,这文弱的墨客当真能闹的了县衙,杀的了县令,报的了父仇。
大堂之上正中则是一副色采暗淡的“红日跃海”图,其上的牌匾已然班驳,以鎏金大字砥砺“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那枣木三尺法桌安排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法桌的摆布则是红木圆柱,上嵌木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倒是分外的刺目。
蔡典史的一双小腿的胫骨尽数被敲断,本就是剧痛难忍,倒地哀嚎不已,但闻言这“煞星”的言辞更加杀气冷冽,大有一言分歧便要夺人道命,虽是豆大的汗珠不竭的排泄,却也不敢不爬进大堂。
包文正曾与菜市口瞧见过此人,恰是陪侍在县令身边,为虎作伥的县衙师爷,便将其摄到身边,“吟雪剑”搭在肩头,就好像千斤之重,迫使其跪倒在地,而后冷生问道:“县令可在?”
王师爷闻言心中的惶恐消逝了大半,这少年剑客顺手便将众衙役尽数打断了腿,清楚是武功高强,且目无国法的江湖草泽,这云岩镇的三班衙役明显没法停止此等暴行,现在之计为求活命,也只能遵循而为之了。
包文正接过王师爷抱过来的卷宗,随便的翻开,脸颊上的寒意倒是越来越重,将那乃至草草誊写,缝隙百出的卷宗递给了姬青莲后,便提气朝外冷声喝道:“没死的都跟我滚出去,十息以内爬不进大堂,来岁的明天就是你们的忌辰!”
“少侠!”蔡典史抱拳施礼,面色庄严的沉声说道:“敢问何故擅闯我云岩县衙,砸坏我县衙的牌匾,莫不是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王师爷本就是巡查了六房后,意欲前去后庭去寻县令通禀,恍忽的看着这粉碎的县衙牌匾,随即便复苏过来,而后放声大喊,却趁机脚底下抹油,先遁藏到一旁看个分晓再说。
云岩镇的县衙门前,自有衙役腰挎钢刀,身穿浆洗洁净的皂衣,倒是百无聊赖的值守着县衙的大门,以防无端擂响这衙门外的大鼓,惹来县令和师爷的不快,生归还口再罚没了本就只能糊口的月俸。
包文正嘲笑一声,手中的“吟雪剑”并未出鞘,隔空便挥动出一道真气,径直朝着衙役的小腿胫骨击落,只见一道淡红色的气流一闪即逝,“咔擦”那微小的声音传来,王二瞬息瘫倒在地,抱着双腿哀嚎不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闪现,那凄厉的声音与衙门口回荡开来。
这年初,那里另有刚正不阿的衙役,皆是为了糊口罢了,谁愿与这满腹怨气的墨客以命相搏,须知刀剑无眼,倘如有个毁伤,这衙门但是不管汤药钱的,届时还要本身贴钱出来,故而王二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是晓得这白杨乃是一介墨客,借县衙和朝廷的严肃,令其幡然觉悟。
未曾迈开几步,王师爷便俄然感受一股阴冷的气味传来,随即身躯如同被鲸吸普通,竟是身不由己的朝后飘去,如同牵线的木偶普通,心中更是惶恐不安,还未曾转头,便开口哀嚎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啪嚓”一声巨响,那牌匾不知撞击到了那边,已然是粉碎炸裂开来,随即便远远传来锋利的喝问声:
白杨本就是这云岩镇周遭百里的才俊,不但少年景名得中秀才,并且医术高深,已然得了其父的真传,一身缟素且面色庄严,拎着三尺连鞘长剑与闹市中行走,这清楚就是要去县衙寻仇,天然引来街头世人的侧目咂舌不已。
“在的......”王师爷只感觉浑身的寒意更重,那一只手冰冷砭骨,心中惶恐之极,颤声回道,闻言之下倒是暂缓了口气,双腿还是簌簌颤栗,这少年既然诘问的是县令,那就跟自家牵绊不深,想必是性命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