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
白杨此言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意欲一肩担之这杀官之罪,既然恩报酬自家报了大仇,又怎愿是以而连累过量,这朝廷本就是昏庸无道,届时只要以命相抵,必将会不了了之。
云岩镇外的十王殿已然是残砖断础,陈旧不堪,那少半露天的古刹禁止不住风雨,杂草丛生当中便瞧见那丈余高的木质雕塑神像,便是那世人供奉的十殿阎罗天子,皆是栩栩如生,脸孔狰狞之极,那北风囊括而来,这十王殿中更显阴气森森,现在已近傍晚,更是令人风声鹤唳。
姬青莲嫣然一笑,说道:“刚才与菜市口的几句豪言壮语,实在令人热血沸腾,此行倒是不虚!”
王师爷颤颤巍巍的宣读着张县令的罪行,不过寥寥数语,已然引发了轩然大波,平常百姓委实不知这张县令竟如此贪赃枉法,为了敛财竟然害的人无辜替死,而后家破人亡,群潮澎湃起来。
更有一剑在手,便欲千军劈易的豪情。
“牲口!那李家的妇人抱着襁褓当中的婴孩,投井他杀,竟是你硬生生逼死的!
姬青莲眼看着包文正不过半个时候,就将这云岩镇县衙的罪行掀了出来,并且强令衙役押送县令与菜市口,一言所出皆是不敢不从,如此堂而皇之的宣读县令的罪行,而后将其枭首示众,可谓是大快民气,一时之间实在升起了敬意。
包文正一剑指天,满面气愤之容,大义凛然的呼道:“吾本日于此发誓,但有一口气在,必提手中三尺长剑,杀尽这人间的赃官贪吏,还百姓百姓湛湛彼苍!”
沿路铜锣声阵阵,吸引了浩繁闲散的百姓,低语声嗡嗡一片,皆是面带错愕以及骇然之意,远远跟从一起行到了菜市口之上。
“噗呲!”
白杨眺望着包文正远去的身形,尽显事了拂袖去的萧洒,双眼闪现出希冀的神采,而后转缓为黯然,手捧着首级朝家门中走去,也心知本日一别,自此便是阴阳两隔。
包文正蹲坐在篝火之前,翻转着木棍上的野兔,那“噼啪”作响的干柴燃起了畅旺的火焰,辉映着那面如冠玉的清秀脸颊,也将这十王殿的木质神像的影子投射到了墙壁之上。
白杨便站在菜市口的法场之上,望着那面如死灰的县令,心中称心之极,中午之前这张县令“存亡牌”落下,刽子手便砍下了父亲的头颅,一日尚未畴昔,现在这张县令便要以血了偿,心中对这一对尚不知姓名的侠客,更是戴德戴德!
“狗官!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热血瞬时溅起半丈来高,那无头的尸身已然倒在了空中之上,如同涓涓溪水的血液淌落下去,包文正单手提着张县令的首级高高举起,朗声呼道:“吾与城西十王殿中静候朝廷的官差,如有本领,便来取吾性命!”
申时末,天气已然逐步暗淡,十余名衙役皆是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县衙,不得不敲响了铜锣,羁押着云岩镇的张县令,前去菜市口而去。
十王殿东廊有一木雕神像,绿色的双目,红色的髯毛,脸孔更显狰狞,恰是那地府的判官,那肉眼不成瞧见的红光闪动,一名与那神像如出一辙的红衣判官便立足与空中之上,而后径直朝这十王殿燃起的篝火处走去。
云岩镇这天,莫非是要变了吗?
白杨心知这少年侠客乃是一片美意,但本日接受如此屈辱,已然同业前去县衙,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便拱手见礼,热血沸腾的朗声说道:“不然!既有这狗贼的项上人头,又怎可不奉与家父灵前,还望仇人以人头相赠!”
那首级上的血液顺动手掌淌落下来,滴落在空中之上,这等杀伐判定的凶性实在震慑了菜市口的百姓,鸦雀无声之余,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惶恐的瞧着这少年侠客手提县令的首级,虎视鹰扬的四下环顾,而后大步流星的走下了法场,围观的百姓如潮流普通让开了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