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晨间的吃食后,包文正与姬青莲并肩走出了十王殿,朝那后山的梅花寻了畴昔,只见这六合间一片银装素裹,那北风吹动着衣袂飘飞,包文正身形文弱,漂亮萧洒,风采翩翩,姬青莲虽是粗布衣衫,那衣袂的边角已然磨损,但那丰韵的身躯却缭绕着小妇人的非常魅力,白净的脸颊与清冷当中略带了几分欢腾,与这积雪上踏过倒是未曾留下萍踪。
翌日约有五更时分,包文正睁眼之间便瞧见了六合之间一片银装素裹,那泛白的积雪足有三指之厚,便是这十王殿的木雕神像也有薄薄的一层雪,而那篝火也已然燃烧,暴风涓滴不减衰减,还是是闲逛着那尺余高的杂草,将轻巧的雪花吹向了远方。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包文正与这姬青莲不过初识,自是不知此言有几分失实,不过也委实不肯再抄袭别人的诗词,便笑着说道:“诗词歌赋不过是消遣罢了,倒是文正恰逢初雪,一时髦起,倒是让女人见笑了。”
姬青莲本来对于包文正的嘘寒问暖另有些不安,现在倒是尽数的消逝,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当真起了心机,又怎会不留意自家的仪容,焉能如那蓬头冲弱普通。
包文正将残存的酒坛略微靠近篝火,保持酒水不至于砭骨,不动声色的端坐在空中上,看似运转真气修炼,实则暗自思考,明日该当如何跟姬青莲相处。
“去梳洗一番吧。”姬青莲暴露了娇媚的笑魇,说道:“昨日与云岩镇那般的豪情,一剑便欲涤净这人间的肮脏......”
过犹不及,现在已然不适合再开口突破沉默了。
“青莲女人,想必本日官差也不会前来,不如稍后与那后山旅游一番可好?”包文正很有些意犹未尽,回身淡然笑道:“有几枝梅花凌寒盛开,踏雪寻梅乃是雅事.....”
腔调一如既往的轻灵和动听,但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神韵倒是尽显无疑,姬青莲独自与篝火稍远处盘膝打坐,合上了视线,不再理睬包文正与这十王殿中如何。
“醒了?去梳洗下,等下就能用有东西吃了。”包文正自但是然的开口说道,双手别离各持一根木棍,与这篝火旁熏烤着野兔,如闲话家常普通的。
姬青莲早就听闻了响声,错愕的起家相迎,诧异问道:“深夜为何要拖这树叉返来?”
一对璧人与这山坡上渐行渐远。
篝火辉映着包文注释弱的身形,那面如冠玉的脸颊上的浅笑,模糊间如那朝阳东升般和煦,姬青莲自慈母仙逝以后,已有多月未曾听过嘘寒问暖,秀美的脸颊上闪现了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修道已久,旬月不食已是常态......”
包文正脚步仓促的分开了十王殿,面色还是是难堪不已,独自来到了溪水旁,不需看着清澈的倒影,已然将脸颊上的黑指印尽数洗去,刚才本就是成心为之,这才用心将脸颊上感染,本就是为了博这姬青莲一笑,也好撤销其心中的猜想,好为本日的“踏雪寻梅”打下伏笔。
怜星宫主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柔情似水,嘘寒问暖的情义绵绵,与那清澈的溪水般浣纱洗衣,说不出的文雅和贤淑,发挥轻功跃上了遮天蔽日的班驳老树,只为了晾晒衣衫,那回眸一笑之间的万种风情,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成及。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平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包文正不动声色的折断了树杈,放在了篝火之上,天然也不会自讨败兴的外出捕获野味,便持续与篝火前盘膝打坐,十王殿当中那北风囊括而来,将这畅旺的篝火吹得“呼呼”作响,偶尔仍有那松动的瓦块脱落,摔在空中上“呯啪”作响。